武德进入阁中,片刻后出来,冷道:“来人,接太子回东宫,并传太医诊治,另将四人捆起来,一同押到东宫,告之皇后。”
大齐皇子无几,折了一个都是一场变天,东宫上下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忙什么。
闻素坐在床边垂泣,萧遣躺在床上,眼睛看着一处,几名太医轮番上来看诊,可不论问什么,萧遣都像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声不响。
直到太医用针灸扎了一下,萧遣才缩了身子,叫了一声“疼”。
太医:“太子脉象并未显示受惊受寒,太子不说话,臣等实难推测病因,初步判断,许是太子心绪问题。”
闻素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外殿,在榻上坐下,愤愤道:“将四人押进来!太傅也叫过来!”
四人从高到低一字跪齐,冷安悉听尊便,郭沾懊悔难过,江熙关心切切,石阶战战兢兢。
闻素:“说,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什么!”
石阶第一次见皇后如此严厉,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告发道:“是江熙出的主意,他为教太子诗赋,扮成神女游船湖上,我们在船上品诗,有只仙鹤飞来,太子一让就失足掉进水里了。”又急急解释,“我们当即把殿下救了上来,并换了干的衣裳,没让殿下着凉,过后殿下才昏迷的,也不知为什么。”
其实不算告发,是他们商量好了,与其四人遭受重罚,不如让江熙扛了头罪,凭江熙的家世背景,或许能博个从轻发落。
闻素看向江熙:“你要教书也好,玩耍也罢,三个人怎能带太子上船,弘文馆难道没有宫人给你们使唤!枉我以为你细心缜密,却如此疏忽大意!太子若是不好了,你死罪难逃!”
江熙心一抽,差点撅过去。郭沾惊恐抬起头,想要上前解释,而被冷安暗暗拉住。
太傅们赶来,江宴在殿外就听到皇后对儿子的训斥,连忙进殿,看到女装的儿子还懵了一瞬,然后跪到江熙前方,磕头道:“臣教子无方,小儿犯错,盖是臣的过失,臣恳请代他受罚!”
颜太傅站出来证明道:“太子不是落水后才呆的,下午那会,他要画神女图,不得要领,便开始发呆。娘娘是知道的,殿下经常发呆。”
这是一线生机!石阶忙道:“是这样的,上船之前殿下就已经呆了一个时辰了。”
萧遣的贴身宫女风铃也道:“殿下昨晚辗转了一夜,早上我问过殿下,殿下不答,像有心事。”
太医劝皇后:“娘娘,还是查明原因再发落吧。”
闻素也没了主意,自家儿子确实脾气古怪,常常想入非非而不爱说话。她道:“暂将他们四人看押。”
宫女从内殿出来,道:“殿下说话了,说不关他们的事。”
闻素顿时松了口气,急急回到床前,问:“不关谁的事,皇儿说明白来,以免我误罚了人。”她不是不明白,而是想引导儿子多说一些,以确定儿子没有痴傻。
萧遣眉头一皱,钻进被子里,道:“不关石阶、郭沾、冷安的事。我要睡觉了。”
那就关江熙的事了呗。
倾慕(3)
闻素:“来人,将江熙关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