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颂和家容青玹倒没有亲自去,但赵利扬的腿,确实是她让施毅摆在床前脚踏上摆好了,她再上去一脚给狠狠踩断的。
所以容青玹在外面发泄一番回来后,红瑶绿苒见她的面色也不再像出去之前那般铁青了。
此时容青玹见永宁伯气得发抖,还不忘火上浇油道:“好了,您老也莫要生气,这事你既然告知了我,等会就我就会派人带上礼品,专程去他们府上问候一番的。”
果然,李鹤瑞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不过他又不敢拿容青玹怎么样,只得生生咽下了这口闷气。
毕竟先帝驾崩,他的姐姐李贵太妃作为先帝宠妃却膝下无子,如今早已风头不再,不然也不会令李家的人缩回祖籍安州来。
如今的李贵太妃说好听点的话是被尊养在后宫,说不好听点的话那跟软禁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名头大,吓唬吓唬没什么见识的地方官有点用。
对上容青玹这个当今太后的嫡亲外孙,那可一点用处都起不到,反而还会招至一番讥讽。
所以李鹤瑞见容青玹这般油盐不进,又素知其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连续碰壁后他不敢再抱兴师问罪的心思。
李鹤瑞心生退意,但面上仍堆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道:“那老夫就替他二人先谢过贤侄了。”
容青玹则淡淡道:“客气了,区区薄礼,何足挂齿。”
李鹤瑞听得脸皮微抽,心道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嘴上却连连赔笑道:“怎会怎会,还是得替他们谢过世子美意的。”
容青玹懒得与他周旋下去,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的送客之意毫不掩饰。
李鹤瑞心里本就想走了,赶紧起身道:“那老夫就不打扰贤侄去陪令表妹了,先告辞了。”
容青玹连客气的挽留也没有,直接道:“慢走。”
她仍稳坐主位,甚至丝毫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李鹤瑞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碰到容青玹这样的人,只得含愤离去。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输了,最多算是两败俱伤。
容青玹因为阿柠丢了而愤怒暴躁,这几日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去寻人。
而他们则利用这个空隙,极力销毁各种罪证。
谁让容青玹口头答应不管安州的事,暗地里却大肆调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只得出此下策阻止了。
这次受到容青玹报复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那个年纪比他小许多的岳丈。
他都不知道要怪赵利扬是太蠢还是太自信了,非要把阿柠关在玉娆那里。
若是把阿柠送出城,或者直接送到外地去,那容青玹岂不是更难找到人,也能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下好了,连密养的外室都被容青玹知道了。
当然李鹤瑞并不知道玉娆是被赵利扬强抢而来的,更不知道那尚在守孝中钱颂和也插了一脚,只当是他在别的地方得罪了容青玹。
毕竟在李鹤瑞看来,容青玹这个人喜怒无常,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容青玹把永宁伯气了一顿后,心情舒畅地回了阿柠的凤竹苑。
刚进院门,她就听到陌生的声音从大厅里传出里,立即加快了脚步。
一进去才发现厅中除了阿柠和几个侍女外,多了四个女子。
这四个女子一见到容青玹进来,不约而同地起身朝她跪了下去。
其中一名中年妇人,抹着眼泪哽咽道:“多谢世子,您对我们家恩同再造,我们甘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夫人,快快请起。”容青玹说着越过她们,坐到了阿柠身旁的罗汉榻上。
她们四个坚持给容青玹磕了几个头后才起身,坐了回去。
阿柠介绍道:“世子,这位是玉娆姑娘的母亲。”
玉娆虽然被迫跟了赵利扬几年,但到底未正式出嫁,且非自愿相随,所以阿柠仍以闺阁女子称呼她。
这四人正是玉娆的母亲杨夫人和奶娘,还有玉娆和小闵。
昨夜容青玹在玉娆口中得知杨夫人被赵利扬禁锢在赵府的一个偏僻小院里,遂揍完他后,顺道让施毅带人去把她们给救了回来。
她用的是阳谋,赵利扬就算知道是她动的手,也不敢寻上门来。
最多是刚刚李鹤瑞上门质问却无证据,反倒是让她好好地气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