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鸣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你们俩的婚礼,你爸不来?这你可一开始没跟我说,这婚宴不能办。你爸不来说明没同意这事儿,那我女儿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倒也没错,长辈不同意,以后许栀在家里寸步难行。
这一次,向来大大咧咧的季鸿朗也开口帮腔:“就是,你不是坑我们栀栀吗?以后不得被人说闲话。”
费南舟说:“我跟我爸的关系,一早就告诉过你们了,不是故意隐瞒。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也不需要靠他。”
话是这么说,他升任中申信的总经理,不需要看他爸的脸色,他爸管不到这么宽。
只是结婚男方父亲不来,多少有点……
“我妈会来,她准备再婚了,是中源的邱明,到时会就让他顶替我爸的位置吧。”费南舟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也是个不亚于费璞存的人物,虽是不同部门的。
季鸿鸣的脸色稍稍缓和,似乎是思忖了会儿。
许栀又开口了:“是我和南舟结婚又不是和他爸,他当初为了我才和他爸闹成那样,两人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这么为难他?”
季鸿鸣还没说什么,季鸿朗已经哼一声道:“女大不中留!这还没结婚呢,就向着你男人了,搞半天我跟你爸都是外人咯!”
许栀脸颊涨红,张了张嘴,很小声地反驳:“已经领证了,算结婚了……”
季鸿朗:“……”
费南舟努力压着唇角,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事儿算是这么敲定下来了。
之后又聊起了现场的布置,对此,妹妹季鸢有很多的意见要发表:“白色,白色的好看,现在都流行白色的。”
“全白的是不是不太好?太素了,像灵堂一样。”季鸿朗反驳道,“还是红的好,喜庆。”
“二叔你太土啦!什么年代了婚礼现场还布置成红的,不得笑掉别人大牙!再说了,姐姐的婚纱是白色的,白色配个大红色,这能好看吗?辣眼睛!”
季鸿朗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奈何拉不下这个脸,老脸都涨红了:“小孩子懂什么?!当然是红的好,你姐夫还有那么多领导和同事要来,搞个白的太洋鬼子了!还是红的好!”
季鸿鸣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反驳季鸿朗,而是看向费南舟:“你们公司没有规定吗?婚礼最高可以办几桌?”
“不能超过20桌,不能太铺张,不过也没人会在这种日子来查。”费南舟笑道。
“还是要谨慎一点,不能落人话柄。”季鸿鸣说。
季鸿朗的性格就没那么谨慎,好大喜功喜欢排场,他觉得这么几桌实在太少了,现场一定要布置得华丽一点。
季鸢泼他凉水:“二叔,你活儿整得越多到时候现场就越难看,往往起到反效果,你还是不要建议了,你那个审美……”
“你这个死丫头!”
季鸿朗被她戳到痛处,差点和她较劲起来。
季鸿鸣直接略过了他们,改而和费南舟继续商议具体事宜。
许栀不插话,懒得参与,只有费南舟低头询问她时才发表一下意见。
终于商定了,许栀和费南舟回了他们自己的住处。
“你二叔的嗓门够大的,吵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费南舟扯松领带,摇了摇头。
“他不一直都这样,你第一天认识他?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开会的时候他要是发火了会不会真的杠领导?”许栀笑道。
“有啊,有一次洽谈会他喝多了把鞋子脱了扔到会议桌上,书记的脸都绿了。”费南舟皱着眉回忆,一脸无可奈何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表情。
不过他就是个闲职,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二百五,没人跟他较真。
费南舟大多时候遇到他也尽量忍让,免得被他缠上。
不怕,但麻烦。
“……他能混到现在也不容易,还得感谢你当初坑了他一把,也算否极泰来,因祸得福。”许栀忍着笑。
“陈年旧事别提了。”
翌日费南舟陪她去试婚纱。
是私人订制的,从国外请回来的设计师,试婚纱的地方在菊儿胡同深处的一栋古宅里,从外面看就是民宅,进去后才发现是个工作室,连带摄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