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他终于满意地垂下头,靠在了谭箬青的肩膀上。
希望谭箬青能够像他“在意”她一样在意他。
这个愿望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成为他在这场欲望与情感交织的复杂漩涡中最?渴望达到的结果?。
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柔和地洒在房间里。
谭箬青坐在窗前画画,神情恬淡,那专注的模样任谁看都会认为她会画一张美丽温馨的画。
然而,暗红色的颜料涂满了近乎整块画布,那浓烈的色彩仿佛要溢出画面。绝望空洞的瞳孔映照出模糊的身影,一道光影切割了脖颈,流下血红的颜料,整个画面充满了诡异和压抑。
谭箬青默默地看了会儿,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显露。
在听到床上的动?静的时候,她拿起一边的白布将画盖上了。
从今天开始,这张画会被封存,直到画面变成现实——也就是诺希死亡之?后谭箬青或许会觉得无聊,就会将这张可怖的画销毁。
所以谭家的地下画室没有留下一张谭箬青的画。
不?过也是有例外的。
谭箬青微笑着看向床上的青年?,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你醒了,喝杯牛奶,在你手?边,还是温的。”
沈笠茫然地坐起来,身体上下每一处都传来酸痛的感觉,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张了张嘴,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头。
显然昨天晚上他的情绪明显与理智毫无关系。
“再不喝就凉了。”谭箬青语气轻柔地提醒他,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沈笠看了她两秒,拿过一边的牛奶一饮而尽。
“这两天先好好休息,”谭箬青对?沈笠说,平静地说,“因为诺希的事情,圣德兰斯决定这两天暂停上课,就当放个假了。”
沈笠点头,他的目光被谭箬青面前还没收起来的画板吸引。
“你在画什么?”以前谭箬青总说要让他当模特,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让他做过一次。
“想知道?”谭箬青的手指搭在画板上,但是却没让他看,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这是个残次品,但是我还有很多完美的完成品。”
她走到沈笠的面前,在衣柜里挑了件舒适的家居服递给他,“我带你去看看。”
她笑着看了眼沈笠,“需要我帮你吗?”
沈笠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于是低下了头,“我自己穿。”
“好。”
沈笠换上衣服跟在谭箬青的身后,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谭箬青所说的画放在了别墅的阁楼里,当门被推开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颜料味道扑面而来。
沈笠皱了下眉头,那混杂着各种色彩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原地。
谭箬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推了下他的脊背,“进去看看,伊舟。”
沈笠回头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阁楼里的画并不?算多,但是却将墙壁全部?挂满。画面明亮,生动?,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倾注了主人全部?的感情。
沈笠的手?有些发抖,紧接着他的手?便被牵住。
“怎么了,不?喜欢吗?”谭箬青轻声问,她的声音在安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可是画了很久,浪费几?百张纸。”
每一张画都有一个共同的人物——沈笠自己。
他在画中或微笑,或沉思,或皱眉,每一个瞬间都被谭箬青细腻地捕捉并描绘下来。
“我没见你画过。”沈笠顿了顿,“你也没有告诉我。”
他的目光在那些画作上流转,心中五味杂陈。
“晚上有的时候睡不?着。”谭箬青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无眠的夜晚是多么的难熬。
尤其是身体毒素爆发的时候,不?吃药就会变得很难熬,每当这个时候,谭箬青就会坐在画板前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