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军当即在莫思的带领下围住那些人,这些少年少女平日里都在练武练兵,对断后包围这些事娴熟的不得了,再加上人多势众,对方都是长辈,不会真正伤害他们,所以他们很快便拖住了莫衡几人。
子玉和莫离一路急行来到渡口,看着滚滚江水,子玉突然对莫离道:“莫离,你不用随我去巴国,你帮我做件事……”
“不行,我一定要护你安全。”
“听我说,这件事比护送我要重要得多,关乎到楚国危亡。”
莫离有些不解,子玉靠近她耳边低声道:“你坐船去下游,然后在九思崖那里转道去齐国,想办法突破包围圈去找斗渤,告诉他我有一计可助他脱困。”
子玉随后将计策告知莫离,莫离听得双眼愣是放大了一圈,她惊讶地看着子玉,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听家老们讲了这么多年兵法谋略,可从未听说过还能这样的,莫汐,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子玉有些想笑,但还是和她拱手作别,随后快速跳上了一条小船,让船老大找纤夫拉船。
莫离牵着马坐上另一条船,她看着子玉往巫江去了,才安下心来让船老大开船,迅速往下游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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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大夫白虞府邸,薳东杨坐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白虞下朝回府。
“哎呦,薳大夫,多日不见,可玩得尽兴?”
薳东杨呵呵笑道:“自然尽兴,吴越美女如云,让人留恋不舍啊。”
“哈哈……”白虞指了指他,大笑道,“哪比得上楚女细腰婀娜,身姿曼妙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大笑。
白虞是如今吴国国君身边的红人,专擅吃喝玩乐,不过对于治国治民,也算能手。
“白虞大人,今日到访,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避退左右?”
白虞的笑容僵在脸色,随后变得肃然,对下人挥挥手,所有奴仆躬身退下。
“薳大夫,有何事相商,尽可直言。”
薳东杨对他拱手一礼,正色道:“我想请白虞大人劝说吴侯,出兵攻楚。”
“攻楚?”白虞整个人都懵了,“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楚,可是楚国的楚?”
“正是!”
白虞盯着薳东杨,目光肉眼可见的戒备起来:“为何,我不懂,还请薳大夫说明白点。”
薳东杨叹了叹气:“先王突然薨逝,疑点众多。公子玦原本就极受先王重视,刚在宋国立大功没多久,又迎娶秦国公主进行联姻,他母亲是楚宫宫女,背后并无母族可倚仗,可以说,他最大的倚仗便是先王,他又怎么会自己砍断自己的大树,让自己无人可依呢?”
白虞听罢,不置可否,面色冷淡。
“那是你们楚国的事,难道薳大夫还想让我们吴国去主持公道不成?”
薳东杨愣了愣,笑道:“自然不是,但这,却可以成为吴国出兵最好的理由。”
白虞听了这话,终于不再像方才那般冷淡,转头看着薳东杨:“你为何要让吴国出兵攻楚,据我所知,你们楚国下令通缉公子玦的,还是你们薳氏的司马蔿谷,你此番做法,莫不是要背叛氏族?”
所有贵族出身的人都有个不会宣之于口的共识——哪怕背叛国家,也不能背叛氏族。
乱世中的诸侯国,没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但若是没有氏族的支持,所谓的贵族子弟,便再不“贵”了,也许就此沦为奴隶和乡野之民,很难再有出头之日,相当于换个人生来活。
薳东杨轻笑一声,对白虞道:“我不过是赌一把必输局,若是输了,我被薳氏千刀万剐;若是赢了,我被薳氏千夫所指。”
白虞不解问道:“既然是必输局,为何要赌?”
“因为我从一出生就输了,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为何不彻底肆意一次,哪怕死,也死的痛快。”
白虞看着薳东杨静默了好一会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吴国出兵,胜算几何,若是赢了,公子玦要如何谢吴?”
“公子玦已前往别国搬救兵,倘若成功,胜算一半,至于赢了要如何谢吴,那要看吴侯的意思。”
白虞哂笑道:“一半胜算,而且还不确定,这我可劝不动国君。”
“倘若我告诉你,楚国这次动乱全是景云的计谋呢,不知白氏后人能不能劝动吴侯出兵?”
白虞转头看着薳东杨,目光蓦然锋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