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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景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自责，“都怪我，是我把你，把凌汐，把大家都牵扯进了这场灾难里。”

顾韵笙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陆景恒。他看到陆景恒的脸上布满了疲惫，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他知道，陆景恒为了修复“蚀暗”的泄露，已经耗尽了心神。“别这么说，”他反握住陆景恒的手，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他感到一丝慰藉，“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会没事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之前说，修改设定会消耗你的精神力？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景恒苦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太好。”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我现在感觉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大脑。‘蚀暗’的泄露和海妖岛的防御系统，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精神力。接下来的路……”他睁开眼睛，看着顾韵笙，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担忧，“恐怕只能靠你了。”

顾韵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疲惫，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知道，陆景恒为了他，为了这个世界，已经付出了太多。“别担心，”他紧紧握住陆景恒的手，语气坚定，“我们一起面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克服。”

他知道，前路艰险，挑战重重。但为了凌汐，为了这片他们深爱的大海，为了所有被卷入这场灾难的人，他们必须战斗到底。

密道里弥漫着海藻腐败的腥臭，潮湿得像要滴出水来。艾德里安摸索着前进，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涌来。

“艾德里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艾德里安猛地回头，薛晨曦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色苍白，眼神复杂。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起来更加消瘦，也更加脆弱。艾德里安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痛楚涌上心头。

“你……你怎么来了？”艾德里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薛晨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他抬起手，想要触碰艾德里安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我……我担心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艾德里安避开了他的目光，继续往前走。“我没事。”他的语气冷淡，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

薛晨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沿着密道往前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几乎要凝固成实质。

尽头的铁门锈迹斑斑，像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艾德里安用力推开它，刺耳的吱呀声划破了密道的寂静。

薛晨曦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轻轻地关上了门。这个动作，仿佛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也预示着某种不可挽回的结局。

门后，是薛晨曦的秘密。

巨大的控制台闪烁着冰冷的灯光，嗡鸣声震得艾德里安耳膜生疼。“蚀暗”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神经。红色的按钮，像一颗毒苹果，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艾德里安终于明白，之前感受到的不安来自哪里。薛晨曦，竟然真的在利用“蚀暗”操控着海洋！

他猛地转头看向薛晨曦，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竟然……”

薛晨曦苦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并没有否认艾德里安的指控。“是啊，”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无关紧要，“‘蚀暗’的力量，确实很强大。”他的目光落在闪烁的控制台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痴迷。

“强大到，可以让我得到一切。”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权力，财富，地位……”他转过头，眼神灼灼地盯着艾德里安，“还有你。”

“我…也是吗？”艾德里安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温柔体贴，让自己掏心掏肺爱着的人，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像是着了魔，又像是疯了。

薛晨曦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走过去，步履缓慢而坚定，像是走向祭坛的信徒。他抬起手，手指轻轻抚过艾德里安的脸颊，感受着肌肤的温热。他的眼神痴迷又病态，像是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又像是对待一个即将被吞噬的猎物。“艾德里安……”他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没说过话，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缱绻

“你是…我的……”

毁灭

控制室冷得像个冰窟窿，冷得艾德里安牙齿直哆嗦。

操控‘蚀暗’的低鸣嗡嗡嗡的，就像有群虫子在脑子里钻来钻去，吵得心烦意乱。

空气里一股焦糊味混着机油味，还有股血腥味，熏得他直想吐。

红色的警示灯闪个不停，晃得眼晕，同时也把薛晨曦的脸照得惨白惨白的，跟鬼似的。只见他抖得厉害，嘴唇咬得紧紧的，都出血了，手也攥得死死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感觉随时都要晕过去。

“薛晨曦，”艾德里安嗓子哑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话来，“看着我。”

薛晨曦哆嗦了一下，此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过了半天才怯生生地抬头看艾德里安，眼神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艾德里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手上用了狠劲，捏得他直吸气。“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