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夏眉间一喜,“多谢姑娘!”
一匹料子就不少呢,丫鬟们虽然有衣裳,用不到,但可以给家里人,或是留着日后出嫁用。留夏这每个月多领两?个月钱,这个月就能拿三两?银子,再加上一匹新料子,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楚沂挥挥手让留夏下去,“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把李嬷嬷叫进来。”
李嬷嬷是院子里的?老人,管着楚沂的?钱匣子。平日楚沂也不看这些,这回看了看账本,这两?个月给过楚盈七十两?,去年?攒了一百七十余两?,严氏赏了六百两?,上两?个月的?利钱有四百五十余两?,每个月她还有十两?月钱,再除去一些花销,眼下账上还剩一千一百五十两?银子。
和钱匣子里的?也对得上。
这些银子楚沂还不知?道?怎么花,对做生?意的?事,她也仅仅知?道?怎么卖布。她想到时候去问问严氏,或是问问楚瑾,实在不行就存进银庄里,反正有银钱傍身?,怎么都不虚的?。
这样?过了两?日,等外面?陈王出事传开,楚沂这才去佛堂看楚瑾。
阳光明媚,前?日晚上还下了场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泥土味。佛堂一角的?桃树。冒出来两?根新枝,枝头开了一朵俏丽的?桃花。这个时节,其他地方的?桃花都开尽了,没想到这阴暗的?佛堂一角还有花开。
楚沂立在树下看了一会儿,这边没花房的?小厮打理,桃树长得歪歪扭扭,有一段树枝都枯死了,竟然还能开花。
也许这就是天意。
枯木逢春,是个好兆头。
楚沂又看了两?眼,然后才去佛堂。
佛堂最?外头的?院墙虽然没拆,可已经无人守着了。院门口守门的?是两?个婆子,有些面?熟,但并非从前?在这儿看门的?人,楚沂看着像是瑾秋轩的?老人,两?人见了楚沂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见过三姑娘。”
楚沂点点头,她没从严氏那儿拿腰牌,婆子亦没看,就这样?抬脚进去了。
院子里多了几?个丫鬟,有一个小丫鬟守着屋门,有人打扫庭院,见到楚沂,也纷纷点头行礼。
楚沂对那小丫鬟说:“我来见见长姐,先进去通传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丫鬟从帘子里探出个圆圆的?头来,“三姑娘,请进来吧。”
如今这般,虽在佛堂,可和自己的?院子没什么区别。
楚瑾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头上发钗也比从前?多了。她对楚沂笑了笑,“三妹妹过来了,你也瞧见了,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母亲怎么又把这些丫鬟给送过来?”
楚沂:“都是从前?的?丫鬟吗?”
楚瑾点了点头。
楚沂把门关上,“是喜事,我慢慢同长姐说。”
这两?日倒是没发生?什么事,不过外面?大街小巷都传开了。陈王如今还在大理寺,陈王府的?门紧闭着。至于十三殿下,未得皇上召见,估计现在还在街头巷尾闲逛。
楚沂对着楚瑾道?:“贤妃已经被赐死,陈王进了大理寺,想来过些日子,给陈王定罪之后,长姐就能从佛堂出去。母亲估计是想到这些,才把这些丫鬟婆子给调回来。”
楚瑾怔了怔,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沂把当日严氏对她说的?话又对着楚瑾说了一遍,“天理昭昭,既然做了那种事,早晚有败露的?一天。”
楚瑾说不出自己听了这些话是什么感?觉,毕竟那是从前?喜欢过的?人。一个多月前?,她还想追着陈王要一个答案,是楚沂劝她,才彻底放下。如今听他落到这等境地,也不知?心里是痛快多还是怅然多。
至于惋惜,楚瑾心里没有,陈王不出事,她就出不去佛堂,她现在这样?,全是拜陈王和黎王所赐,她更不想日后陈王即位,她被家里送进宫争宠。
楚瑾点了点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这也是罪有应得,依陈王的?性子,怕是早就知?道?这些事了。”
楚沂也更倾向?于这个说法,毕竟许多人都知?道?陈王对十三殿下并不好,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么会如此对待?
就拿她们姐妹来说,楚瑾对她还不错,陈王对萧秉承,更像是楚欣对待她,看仇人才这样?。
不过楚沂摇了摇头,没说不该说的?话,“这我就不知?道?了。”
楚瑾对着楚沂笑了笑,“不管怎样?,反正能出去就是好事,我也不在乎是因为什么出去的?。看母亲只?给了丫鬟,那应该还在等一些日子。希望大理寺那边早早给陈王定罪,我也不用在佛堂枯等着。”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从前?,楚瑾待在佛堂,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在这里待着。如今陈王去了大理寺,也是没有自由,哪都去不了,甚至还要遭受审问。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当初她因为皇子相争没了自由,如今,陈王亦是。
楚沂道?:“那我在这儿先向?姐姐道?一声喜。”
“妹妹道?喜,我就收下了,也盼着早日从佛堂出去,好一家团聚。”楚瑾眼里多了些亮光,原以为一辈子都这样?,结果苦尽甘来,又能出去了,怎能不高兴。
楚沂又把布庄利钱涨了的?事儿和楚瑾说了,“长姐,眼下我手里还有一些余钱,白放着也是放着,也不知?做些什么。”
楚瑾:“若是足够,就买些庄子铺子。庄子在盛京边上买,倒是出不了差错。铺子得多看看,里面?水深些,不行就请母亲身?边的?陈嬷嬷帮着,省着出差错。若是小钱,那就分着投给外头的?生?意人,这个虽然有亏有赚,但只?要赚了,日后就能坐等着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