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疯了。
门缝里那一抹绿色,肯定没看错。他并不是有意要窥视,那瞬间担忧苏柳荷,闪视一眼他便挪开了。
可挪开视线,挪不开脑子里画面的冲击。
顾毅刃蹲在地上,屋里水声阵阵,惹得他恨不得冲进去把人揉到自己的骨子里。
这种感觉像是毒品,离得越近越渴求。明明想要忘记,却让他魂牵梦绕。他快撑不住了。
苏柳荷吃饭时,看到顾毅刃夹菜的手青筋凸显,忍不住按了按手背上的血管:“你不舒服吗?”
顾毅刃深深看了眼苏柳荷,上次他那般失态已经是造作,他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努力克制带来的是飞快收回的手,再不收回来感觉要被灼伤。
苏柳荷头发湿漉漉地搭着肩膀上,茫然地看着他放下筷子:“我吃完了,今天有事要先回去。”
苏柳荷小声说:“饭都没吃完。”
顾毅刃镇定地说:“突然想起来的,明天我再来接你。”
“好。”苏柳荷望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开,重新坐到椅子上,幽幽地叹口气。
刚才碰了一下,他就要走,会不会是讨厌这种触碰了?
苏柳荷捧着小脸也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隔日。
京市军区大院。
顾孝文去掉石膏,已经可以正常步行。
他端着巨峰葡萄上楼,来到茶室。
金丝楠木的茶几上,还有摆放的点心碟,保姆正在收拾。
“你怎么上来了。”佟虹雁拍拍贵妃椅,让顾孝文坐在身旁,放下拉过他的手背心疼地说:“这几个月手背打满针眼,你看,这边血管留了疤,往后恐怕不过血了。”
顾孝文享受着佟虹雁的母爱,母慈子孝多么美好啊。
佟虹雁经过那一遭,尝试外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这还是苏柳荷告诉她的,爱要大胆说出来,特别像顾孝文这样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每天只要一句关怀,便能让他一整天处于幸福洋溢之中。
“…表哥的下落查清楚了吗?”顾孝文问。
佟虹雁叹口气,拿起菊花茶喝了小口说:“被冒充那年人就没了。”
顾孝文也叹口气,没想到他竟把敌特当做表哥许多年。见她又喝上菊花茶,转移话题说:“这是苏柳荷给的?喝完怎么样?还夜咳吗?”
佟虹雁抿下茶水,把白瓷茶杯放在茶几上说:“也不知怎么了,菊花寒凉我喝完一般都会受不住。可偏偏她自制的菊花茶清香甘甜,喝完一夜无梦,哪里还会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