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高壮身材好,一把子的力气使不完。哪怕背着苏柳荷从深山里走到农田田埂上,还是游刃有余。
苏柳荷除了原主的记忆,还有来自未来的生活记忆,并不觉得被顾毅刃背下来有什么不妥。
而在田埂边干活的一些老娘们,相互使着眼色偷摸往他们那边看。
有几个碎嘴子嘀咕道:“听说她都被撵出门了,怎么还这么懒?自己下山都不会,这是又勾搭一个?”
“臭小子,我家着急积酸菜,喊他给我砍大白菜都不砍,原来跟女人上山了。毛还没长齐呢,就想那档子事了?”
“是你狗眼瞎了。前儿我跟香菜她娘去大河边洗衣裳,正好遇到他搁那洗澡。我敢说咱村里没一个男的比他能生育。以后娶了媳妇,媳妇遭大罪了,哈哈。”
“怪不得香菜娘上赶子劝他叔别打他,原来在这里卖好。因为这个他叔喝了酒,昨儿又把他打一顿。结果他今天照常起来干活,他叔还在炕上躺着。香菜娘真不是东西,是想先尝个尖儿吧?哈哈哈——”
“你们这群老娘们怎么一点法律意识没有?他是未成年,他还是个孩子!”
苏柳荷在顾毅刃背上捂着他耳朵不让他听,见她们越说越下道,挣扎着要下来。
顾毅刃知道她们的彪悍战斗力,胳膊死死锢着她的腿,认她在后面蹬出花儿也不放她。
苏柳荷只得趴在背上跟老娘们对骂,可她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她们好几张嘴骂得话全往下三路走。
苏柳荷没替顾毅刃出气不说,先把她气得要翻白了。
顾毅刃将人安稳送回家,放下来一看,小姑姑的眼眶红了一圈,这是气得还是委屈的?
“给你几把板栗?”
“不要。”
“不要就不要。”
顾毅刃轻车熟路走到灶屋里翻出墙砖后头的敬修堂红花油,递给苏柳荷:“自己揉揉。”
苏柳荷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放我下去跟她们干架?”
顾毅刃瞅着细皮嫩肉的小姑姑,没多解释,蹲下来掀起苏柳荷的裤脚。
苏柳荷惊愕地说:“你干什么?”
顾毅刃打开红花油反问说:“我一个未成年能干什么?”
苏柳荷被成功堵嘴,又生气了。
顾毅刃拽过脚腕,检查红肿的地方,带着厚茧的大手搓出热气,开始往苏柳荷脚腕上揉。
苏柳荷娇滴滴地说:“好疼。”
“别动。”他又把脚腕拽到掌心,边揉边抬头说:“棉褂子不错。”
苏柳荷讪讪地说:“不知道是不是陈年的褂子,反正我冷就拿来穿了。哎,你轻点,真的好疼。”
“你有没有常识?分不清旧棉花和新棉花?”
顾毅刃闭了闭眼,好家伙他辛辛苦苦攒的新褂子成了陈年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