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上去两人像老夫老妻,其乐融融。易轩咽下这个离谱的想法,硬着头皮上前。方才遇到彭龙的事,他在犹豫要不要如实禀报。
易轩:“……王爷。”
谁知宁忘夏出奇地没有回应他,依然在桌上圈圈划划。
傅洵舟:“他来了。”
宁忘夏停下,勉为其难抬头:“何事?”
案桌上是水渍未干的舆图,易轩扫了眼,没过多注意。傅洵舟搭在案桌上的手指微蜷,正与宁忘夏同时看他。
“事情办妥了。”
宁忘夏了然,挥挥手:“我已经知晓。”她转即指在舆图的中心处,“上仙请看,此处便是苍梧山龙脉所在。”
傅洵舟颔首,问:“既然是龙脉,想必此处有阵法。姑娘可知阵法的阵眼何在?”
今日大早,宁忘夏派人寻来傅洵舟,说是有急事。国师的人来报,说关于苍梧山龙脉的封印松动,临近兖南接连出现了好几只邪祟。身上带着的气息,与前几天诛杀的邪气极其相似。
宁忘夏忙得焦头烂额,前脚还是影卫暗处,后脚又是苍梧山龙脉封印。故此她双管齐下,一边彻查暗处,一边向上清境的上仙打听龙脉封印。
她无奈地看傅洵舟,姑娘姑娘地叫未免显得太生分了些。
凡阵法必然有破解之处,关键就在于阵眼。
“知晓,”宁忘夏指着苍梧山,“就在其间。”
话音落下,傅洵舟敛目:“可下界时,我并未察觉到阵眼的灵力。”
宁忘夏几乎瞬间弹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洵舟,道:“怎可能?”
阵印守护龙脉世世代代,灵力之盛,怎会察觉不到?傅洵舟知晓一时之间宁忘夏不愿相信,于是道:“记得苍梧山遇刺吗?”
宁忘夏点头。
那天与傅洵舟再次重逢,她绝对忘不了。
“那你知晓为何刺客能使用禁术献祭邪祟吗?”傅洵舟自顾自地答道:“恰是因为界门阵眼不在此处,阵眼被毁坏,邪祟才有了可趁之机。”
那时宁忘夏片面地想界门毁坏,从来未将设想放在阵眼上。宁忘夏蹙眉,压住眼眸里藏着的不甘。
“……”宁忘夏脸色不好,“上仙可有法子解决?”
“无,”傅洵舟解释道:“界门是上清神域尊神设下,至少得是神君才能左右界门的封印。所以我才需要你寻引渡人。”
话题回归最初,宁忘夏也不藏着掖着,将目前遭遇一一告知傅洵舟。不是她不寻引渡人,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朝廷诸事纷杂,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压得她喘不过气。宁忘夏想过下位,但她不能那么做,前摄政王慎重其事将位置交予她,要的就是她管好渊国。
傅洵舟理解她的难处,道:“暂时不急,我自有法子寻到阵眼,暂时压制邪祟侵扰。”
宁忘夏稍微松了一口气。
“有劳上仙了。”
“我力所能及的不多,”傅洵舟道:“过段时日,姑娘可愿随我去苍梧山一探究竟?”
“没问题,”龙脉世世代代都是皇室在镇守,出了问题她身为摄政王,理当首当其冲。
傅洵舟颔首,搭在桌上的手指蜷缩起来。
下一步计划,就要开始了。
还没到让宁忘夏知晓的契机,他还不能操之过急。
易轩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王爷,近来金吾卫似乎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