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宏眸光闪动。
“文姑娘。”乘袅上前,走到了文喜身前,第一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只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你。”
闻言,文喜身体一颤。
她埋着头,看不到少女的神色,但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再无曾经的温暖和欣赏,陌生又疏离。
撑在地上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以为少女是想要问她为何会喜欢上季烆,为何要骗她。结果,却听少女说:“我原以为,在你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原是我想错了。”
少女声音温和轻柔,文喜却如遭雷击。
不等她开口,少女继续道:“惩罚便不必了。我早说过,当初救你,是我身为帝女的责任,并不求你的回报。你也不是我皇室的人,轮不到我来罚你。”
话落,便听一声钟响传遍整座楼。
“拍卖会开始了,请回吧。”
“送客。”
……
文喜惨白着脸出了门。
当事情败露后,她想过殿下会讨厌她,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她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此刻,她已经顾不上其他人看她的目光了。
“罢,事已至此,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去了那荒唐的心思,从此谨守本心。”梅望雪轻叹道,“若真觉对不住,便好好修炼。只有修为高了,来日,若帝女遇到困难,你才能有能力相助。”
“只要你诚心悔过,帝女终会原谅你。”
“师尊……是这样吗?”文喜抬头看他,眼里泪光闪闪,满怀期望,“殿下会原谅我吗?”
梅望雪没回答,只道:“阿喜,在你心里,季烆与帝女谁更重要?在取得原谅之前,你首先要问明自己的心。”
“他们二人,孰轻孰重?”梅望雪轻柔地拍了拍文喜的肩膀,声音温和,“为师希望你能想清楚。”
……
把人送走之后,耀火长老脸色却是凝重了几分。
“今日不知能否顺利。”皇室虽对万年血芝志在必得,但若是有人搅乱,故意哄抬价格,便不会伤筋动骨,怕是也要大出血。
不是买不起,只是不值,难免心痛。
皇室虽有私下产业,但大头却是来自各地、各世家宗门上交的税收。看着每年收入多,但支出也多。他们要负责的是天下子民,但凡哪方有难,皇室都必须管。
而皇室能得到多少税收,全看九胥大比时的表现。
这是当年元祖定下的规定。
未免养出一群尸位素餐、无功受禄的废物,也为了震慑天下修士,元祖定下了九胥大比。
皇室在大比上战绩越好,得到的税收自然更多。
若能全揽第一,那便能收到十成税收。反之,若全垫了底,那便一无所有。
而至今,皇室已有三千年未曾夺得第一了。如此,收入自然越来越少,可支出并未减少。
近千年来,皇室已是入不敷出。
思及此,耀火长老心情不免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