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桥梁某个地方的支撑,刚才一直被另一块石头挡住所以能支撑起来有一个三角形的位置可以让云居久理爬行进出。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地方被挡住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动了这里的构造。
而那个人只有可能是距离钢梁位置最近的梅泽一见。
云居久理所有出去的路都被这根钢筋挡住,能够行动的位置非常窄小。
“怎么回事?!”云居久理看了一下只够自己一条胳膊伸出去的缝隙,然后又看了一眼同时嵌在黑暗里面的梅泽一见。“是你做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读秒进入最后倒计时。
59秒、58秒、57秒……
“就像你所说的,人想要看到真相真的太难了。所以,我应该把能让人们看到真相的警察留下来才对,不是吗?”梅泽一见侧目看着云居久理,笑道。“你的这个男朋友,还不赖。”
“你干了什么?!”云居久理哑着嗓子,怒问。
梅泽一见缓缓闭眼。
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曾经无数次我动摇过死亡的念头,是那个人把我从深渊里面拉出去。那个人对我说,该痛苦的不应该是我。所以我就因为这句话义无反顾地跟着ta到现在。曾经我也迷茫过,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到了事情结束的时候这一切还有意义吗?但现在我明白了,我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要让人们看到那毫无意义的‘真相’。”
梅泽一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眶犹如充血般疲倦不堪。
他看到了松田阵平的手里,那只被紧紧握住的剪刀。
在这种时候都没有选择离开。
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留在这里的吧。
“现在的警察好像真的和以前的不一样了。”梅泽一见对云居久理说。
这条被警队抛弃了的弃犬。
或许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反扑回去也说不定。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们在干什么啊!”云居久理不知道在自己短暂离开的两分钟里,这两个男人说了什么。
但他们……为什么都露出了那种,让人看着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死掉的表情?
距离爆炸还有38秒……
松田阵平轻哼道:“嘛,在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把耍帅的机会留给你呢?你的腿为什么会被压住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一点你可瞒不过我,毕竟我才是专家啊。”
“……”梅泽一见。
“你在久理昏迷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颗炸彈的位置。在我来到之前,你就简单地进行过粗略的拆卸,但是你发现这枚炸弹拆不掉就决定换了一条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为了改变引爆线的位置才导致自己的腿卡在石缝之中,越压越紧然后出不来了吧。”
“什么……”云居久理瞠目。
松田阵平晃了晃手里的剪刀:“我刚才把久理叫走的时候,你没有阻止我,也是打算看一看我究竟会不会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我暂且把这当成某种来自于前辈的考验吧,我想这个考验我应该算是通过了吧?”
梅泽一见脸色骤变。
在这个时候云居久理好像明白了。
梅泽一见用横梁挡住了云居久理靠近自己的距离,就是怕云居久理接触到自己的时候被高压波及。
“既然你能改变,我也能改回来。”松田阵平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那根弦,笑道。“你紧紧攥着的那根不是,这根才是,所以你也不要握着打火机了。”
狭窄的空间里,关着三个人。
三个灵魂,相隔并不远,却在短暂的十秒后分隔两间。
“你为什么骗我……”云居久理声音哽咽。“为什么骗我说后车厢里有绝缘手套,你故意的是不是?”
“啊,是啊。”松田阵平耸肩。“毕竟被电击死亡真的太丑了,听说整个人都会炭化,我——不想让你看见。”
“混蛋!混蛋!住手!”云居久理大叫着,用能够说出的最讨厌的语言来骂他。
可骂着骂着,云居久理浑身抑制不住地开始抖。
这种感觉……为什么这种感觉那么熟悉?
对了。
十年前,她目睹着爸爸被炸死在玻璃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