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叶琮鄞抬眸扫了?他一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宋淮意克制着本能,乖乖的不动弹了?。
“不好好揉,你准备痛几天?”
“唔……”
宋淮意没法反驳,只能挪动着脑袋,将?整张脸都藏了?起来?,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人。
耳朵已经彻底红透了?啊。
叶琮鄞的眼底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手?上?的动作不急不慢,将?这场名为“舒缓”的按摩拖延了?许久。
“……够了?,可以了?。”
最后还是?不堪承受的宋淮意呜咽着叫停了?这场堪称酷刑的“折磨”,他抬起头,一张脸被热意蒸腾的通红,就连眼里都因为酸爽渗出了?不少生理性眼泪。
真?可怜。
叶琮鄞倒没有继续逗弄宋淮意,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轻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拒绝呢。”
好的坏的,在面对他的时候,宋淮意的拒绝总是?那么微不足道。
“……”
宋淮意察觉到了?话语中的潜台词,无措地张了?张嘴,又在声音即将?泄露之前闭上?。
“为什么回国?”叶琮鄞慢慢地揉捏着宋淮意的脖子,这样的动作总容易带上?些许玩弄的意味,像是?主人在不经意间把玩着自己的宠物。
只是?他的眼神平静温和,并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物化眼神,而手?上?的动作又过分的轻柔,比起用以彰示所有权,不如说是?一种安抚。
因为猫猫很想你。
想好的借口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滑到了?舌尖又被悄无声息的咽下。
四目相对,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宋淮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哑着声音回答:“因为我?很想你。”
“明明也?就只过去了?一两天,可我?却觉得好久好久。”
叶琮鄞没说话,他看着宋淮意的眼眶一点点的泛起了?浅浅的红色,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孩,在此刻终于绷不住,将?所有的情绪倾泻而出。
“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如实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又怕这样的言语会给恋人带来?过重的负担,嗫嚅着解释。
“我?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总是?匆匆忙忙地出现,还来?不及走近,又匆匆的离开;那个时候,总是?难以靠近,总是?伪装成毫不相关的路人,一遍遍擦肩而过,远远地充当故事的旁观者?;那时候……
那些光阴里,他唯一被磨练出的,只有耐心。
沉下所有的心思,压下所有的渴望和想法,等待着,等待着,继续等待着。
他甚至想过,就这么做一辈子的无从插手?的旁观者?也?没什么不好,纵使生活并不美满,但至少琮鄞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没有所谓的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后来?,他才发现,原来?就连这么点退到最底线的希望都不能成真?。
仅仅是?想到那几行冰冷的文字,宋淮意便觉得如坠冰窟,无法呼吸,凭什么呢?
凭什么就为了?需要?一个彻底“黑化”的反派,就要?将?他心中的明月拖到泥潭里去呢?
宋淮意想过,也?许剧情是?无法更改的,也?许命运就是?已经被书写好的白纸黑字,是?不会被更改的——就像他这么多年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所换来?的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可唯有最后的死亡,他无法接受。
他拥有的很多,可他能够拿出去作为赌注的又很少,少到只有一样东西能够使用——他的命。
宋淮意缓慢地垂下头,就连脊背也?跟着忘了?下去,他抵在叶琮鄞的胸口,喃喃自语:“好像一场梦。”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所有,都好像一场梦。”
一场不真?实的,他期盼过无数次的美梦。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美好,所以宋淮意才会生出那么多的不真?实感,所以才会那样难以控制自己的惶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