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说完,女孩子的手腕就被男人给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永远没有温度,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血管里,非但没有驱赶走秦婳身上蔓延开来的热意,反而霎时让她整个人都快要烧了起来。她晕晕乎乎地被他牵着手出了画室,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客厅里。直到自己的身侧塌陷了一块,秦婳才回过神来,察觉到他坐在了自己旁边。原来不是要赶她出来啊。她的心里略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刚才他生气了。“有想知道的,可以问。”宋祁鹤的话语寡淡到听不出情绪。秦婳却忽而睁大了眼。她不可置信地扭脸看着他,跟他那道深沉不见底的视线交汇了一刹那,随即就连忙撇开头,摇脑袋,“不,不了。”“确定?”秦婳抿住唇,沉默了片刻,她攥了攥手指,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想知道,所有。”所有关于你遭受的一切,我都想了解。其实,想说的话这件事也倒好说。几个字就能概括。所以秦婳从宋祁鹤的嘴里就听到了言简意赅地几个字:“三年前,1121,变态杀人案。”秦婳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变态杀人案她知道,那个案件的杀人犯作案手法极其残忍,不仅仅把人杀死还一点一点肢解掉了尸体,据说满屋子都是血,甚至都顺着门缝流到了走廊里。这个案子当时轰动全国,可是……死的那对夫妻,姓常,不姓宋。不对,秦婳努力回想了一下,女方好像是是,宋某某。宋。“我跟我母亲姓。”宋祁鹤仿佛知道秦婳在想什么,低声说道。报道上是说那对夫妻有个儿子,但因为这个案件太过变态血腥,所以官方不让多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案件以及后续处理,就没了,特别笼统。就连最常有的杀人动机都没有交代,就好像有人在压着不准过多报道。之后各种谣言满天飞,但都没有将宋祁鹤和那对夫妻牵扯在一起。不过那会儿宋祁鹤确实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而且还取消了一场画展。现在想想,时间刚好对得上。所以他才会出现心理问题,才需要借助药物,才……变了作画的风格吗?秦婳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很平静,说这些事也仿佛在说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语气淡淡地陈述。可她却意外地能感受到他心底深处的难过。也不应该说是难过。好像是无助和绝望。就仿佛他处在深渊之下,一片黑暗,看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可是却没有人能拉他一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深陷沉沦。但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冷眼旁观,哪怕只能让感受到一丝温暖,她就不会什么都不做。“我能抱抱你吗?”秦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呼吸声的房间里响起。男人掀起眼皮来,望着她,没说话。秦婳就轻轻抬手,慢慢地将他揽进了怀里。她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一只手揉着他的头发。男人的后背宽阔,头发松软。“宋祁鹤。”她只是嗓音极轻地叫了她一声,随即就收紧了手臂。片刻后,秦婳慢慢松开他,这才缓缓地回了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对偶像动手动脚了……就在她觉得尴尬想要逃离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成功解救了她。秦婳挂掉电话就神色焦急地要走,“对不起,我家里有急事,”她特别抱歉地对宋祁鹤说:“我得去医院,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的。”宋祁鹤只是淡淡道:“需要我送你吗?”秦婳扯了个笑,摇摇头,语速有点快地说:“我自己开车过去吧。”她在往外走的时候还在对宋祁鹤说:“中午和晚上我会给你订外卖,你先将就吃一点,真的很抱歉。”“没事,你去。”……秦婳晚上在医院里还在手机上联系了宋祁鹤。【美如婳:给你订的晚饭吃了吗?】【s:嗯。】【美如婳:那就好。】秦婳从医院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都要十一点钟。这一天接连发生的事儿让她心烦意乱,秦婳想去透透气,于是就拎了酒跑到天台上吹风。一边喝酒一边给宫晴打电话。“秦爷爷怎么样了啊?”宫晴问。“老毛病,”秦婳叹了口气,“还好送医院及时,没生命危险。”说完,她就有点茫然地喊:“晴晴。”“啊?”宫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