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凝脑子宕机,“那你……?”
她和凌野一起,在他的房子里住几天?
这不就等于是绯闻情侣的同居猛料,上赶着往小报记者镜头里送?
凌野垂眼打开和何赛的聊天界面,轻点两下屏幕,把对方那条风洞测试的消息放大,轻推到她面前,“车队明早还有行程,我收拾好行李就走,不会和你独处太久。”
凌野给她看消息的行为无异于自证,摆明了不觉得她会相信自己。
最后这句话一出,温晚凝本来还在犹豫的心迅速窘迫起来,几乎羞愧了。
她想来想去,还是把那句回绝咽了下去,“那麻烦了。”
出道十年,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女孩了,连戚酒酒都在家里偷偷幽会过年轻小生。
可能是被麦礼文圈子里的前辈们影响,温晚凝一直以来都保守得格格不入,从来不在家里这种私密的地方见圈内的异性,总觉得心里有些抵触。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凌野。
意外的,她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感,仿佛天生就觉得,他身边是安全的。
“不麻烦,”凌野站起身,帮她拿下衣帽架上的大衣。
“我送你过去,顺便把放在我行李箱里的东西还给你。”
跨越六年的,漫长的梦
温晚凝曾经住过的小区,坐落在梧桐掩映的华山路核心街区,从出门到进教室,和上戏之间的步行距离不超过十分钟,是十八岁生日时父母送她的成人礼物。
大学那会儿,表演系的同门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混得好的同学大都全国各地进组跟戏,平日里不怎么在校,偶尔回一趟寝室,动不动就会因为复杂的人际关系搞得不太愉快。
拜这套房子所赐,温晚凝从没体验过一天这样的尔虞我诈,得闲了就回老宅当妈宝女,期末季临时飞回申城冲刺考试,就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挑灯夜战,一天三顿外卖过活。
父母尊重她的自主权和隐私,户型和装修方案都是温晚凝的主意,除了偶尔帮她盯两眼装修进度,登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从收房拿到钥匙,到几年前为了给工作室打地基,忍痛卖掉房子。
温晚凝始终将这里看做她的专属永无岛,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带上门的人除了戚酒酒,也就只剩十七岁时的凌野。
正因为不舍到了这种地步。
只是坐在凌野的副驾驶座上,看着他开车经过那条熟悉的街道,听着轮胎轧过湿润梧桐树叶的厚实声响,温晚凝的心跳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加速。
凌野之前也只是说了“梧桐区,离上戏不远”,并没有说过具体近到什么程度。
疑惑,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