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咒术师的弱小,人类对“信仰”的癫狂,以及最本质的,对“正论”的动摇。
“关于咒术师的弱小,人类对“信仰”的癫狂,以及最本质的,对“正论”的动摇。”
两道声音同时在夏油杰耳边响起,一道在心中,一道在……
他愕然回眸,只见中间的那张病床上,真人正岔着腿坐在床边,无声地审视着自己的脸。
“你……” 他想张口,却被真人制止。
“嘘!”真人将单指放在唇边,侧头瞟了一眼五条悟的方向,开口道:“别说话,不要让他发现哦。”
“……”
夏油杰神色复杂,却还是如了真人的意,详装无事发生,径直向五条悟走去,在路过真人时,只听到对方明明没有动嘴,声音却在心中响起:
“如果对你信念有什么怀疑,可以来请教我,请教夜蛾正道,甚至可以请教五条悟,但唯独不要独自一个人消化,这是你必须经历的事情,也是早晚要明白的道理。”
“……”
夏油杰抿紧唇,真人的话让他不敢继续逗留,他匆匆略过真人,走到门前抓起五条悟的手便向外走去,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他拽着五条悟走了一段路,待看不到情绪平静些许后,这才放缓了脚步。
“杰?”
“嗯?”夏油杰下意识抬头应道。
“刚刚那家伙是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五条悟回头看向夏油杰,推了推吊在鼻梁上的墨镜,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夏油杰短促回应道。
“哦。”
五条悟转过身,无声做了个口型:才怪。
他的六眼可是360°的,虽然当时背对着他们,但清楚得看到那两人对视了许久,却唯独没有看到真人张口说话,四周也没有任何声音传递进他的耳朵,杰的情绪却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去,他不相信真人没有对杰说什么。
扪心自问,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观察起自己的这位“挚友”,也突然发现,他究竟为什么到现在才察觉到杰性格中敏感易共情的一点呢?
五条悟微微蹙起眉,回想起昨夜与真人的谈话。
【六眼可以察觉到那么多常人看不见的细微异动,为什么却唯独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因为过于信任了吗?】
他其实并不理解真人这句话中的含义,也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知道那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就爆出了身份,甚至不惜用领域给他下马威,代价仅仅只是强迫他在三个月内变强,且在自己的私生活方面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隐瞒,甚至还帮他们一起完成了拯救星浆体的任务……
异常颇多。
六眼总是有很敏锐的“嗅觉”,经过多天相处,五条悟不认为真人的意图和他的行为举止一样毫无逻辑可言,甚至可以说对方一直在有意引导着什么。
五条悟双手踹在兜里,思绪万千,他走在夏油杰前面,视线却偷偷转向身后,重新观察起自己的这位挚友。
医务室内,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离去后,便只剩下真人。
他躺在病床望着天花板发呆,总结起最近的成果。
首先靠假死换回了理子的生命,直接断了咒术界对星浆体事件的追责,却也导致天元无法再继续进行融合,这一点倒是合了羂索的意。
毕竟只要天元选择进化,那么死灭洄游的进展就完成了一半,这也是最危险的情况。
但真人不会让它发生,无为转变的逆天之处就在于,连天元这种长生术式的局限也可以通过对灵魂的重塑进行改良,并达到不用融合也能维持稳定的状态。
无为转变不愧是最bug的术式。
真人从灵魂里抠出他的教案本,来在医务室正对着窗户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窗外微风渐起,真人摊开教案本,顺手将狱门疆也取了出来,当镇纸压在教案一角上。
自从他的多重魂绳子被伏黑甚尔扯碎后,狱门疆就重新回到了他的灵魂里,索性宿傩的手指暂时不在身上,能给狱门疆腾出足够的内存位置。
只苦了里面的五条老师,又回到了黑暗中度日的时光,难得见到阳光,不免也跟着休憩起来。
真人从笔筒中抽出圆珠笔,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名正言顺的接近天元,笔尾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纸面。
哒哒的声音响了十几下停了下来。
真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任务量又要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