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卓乃是帝师!”李剑霆冷冷地说,“朕岂能容你如此构陷朕的老师。”
孔湫内心一沉,在跪拜间,跟岑愈交换了眼神。
“薛修易贪赃枉法,朕即命刑部着人查办,务必要尽快审理明白,至于薛修卓,”李剑霆拂袖而去,“你说的尽是胡言!”
“皇上,”御史悲怆道,“薛氏不除,便成党羽!他薛修卓,分明就是下一个花思谦……”
薛修卓伏地埋首,从始至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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阒都临近傍晚时也下起了雨。
风泉伺候在明理堂外,隐约听见里边孔湫正在进谏的声音。
“薛修卓虽为皇上的老师,可是他涉及薛修易行贿一事,依照律法也得停职待查,”孔湫说,“皇上今日当朝斥责言官,有违太宗圣训,着实不该啊。”
李剑霆下朝后沉默不语,不论孔湫如何言辞急切,她都没有回答。孔湫起身,拜下去,见李剑霆不欲回答,便抬起身,再拜下去。
“朕心意已决,”李剑霆说,“元辅不必再劝。风泉,扶元辅下去!”
阒都细雨连绵,风泉搀扶着孔湫,亲自替他打伞。孔湫跨出明理堂,劲风带起几片落叶,他把百种劝告都化作一声叹,轻轻推开风泉,也不要伞,独自进了雨中。风泉连忙提着袍子追,高举着伞,把孔湫一路送了出去。
另一边的福满听到风声,急匆匆地赶到明理堂,还没进门,就先跪下了。他一跪下就以袖拭泪,隔着帘子想喊冤,嘴巴还没有张开,里边就猛地砸出茶盏,摔在他跟前,跌得粉碎。
“你妄贪功名,勾结朝臣盗取内仓珍宝。”李剑霆隔帘斥道,“来人,把这欺上瞒下的混账拖出去!”
福满在值班房就听耳报神详细陈述了早朝争执,他狠心跪在那碎掉的瓷片上,撑着地,仓皇磕头:“皇上!皇上再听奴婢一言,那薛修易调任是吏部大人举荐,与奴婢、与奴婢这等卑贱之人有何关系?皇上啊,”他凄凉地喊道,“奴婢何德何能,要遭逢如此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