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莫年被专案组问完话放出来,就看到站在刑警队门口等他的华瑶。不禁想起了刚认识她时,也曾这样隔着一道门彼此相望。那时瘦小的她双眼发红楚楚可怜,像风雨中的一朵小雏菊。可此时却不一样了,她穿着一件长呢子大衣,高跟鞋,再也不是细软贴头皮的直发,烫了波浪大卷,还画了精致妆容,看起来极是干练,从小白花变成了御姐。这是她给自己设计的造型,坚强勇敢的大女主。不仅是她,火女每个人都打造了不同风格,年纪最小的是坚强少女,年纪大一点的是为母则刚,书卷气的,妩媚的,还有她这样大女主的。现实总是差点意思,人们往往期待的都脱离现实,她就在原本的故事里加了人们想看的期待的内容。从受害者,到坚强独立女性代表。接受采访,去大学演讲,在电台有固定节目,将来也许还会有电视台的节目,副台长甚至主动给纪莫年打电话牵线。将来还要出书签售,以后也许还会进娱乐圈,进政商。她们是真的红了,彻底翻身,名利双收。华瑶几人无论定位还是造型,性格方向,现在都非常专业了。纪莫年很多次看她的采访,都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她和以前真的很不同,明朗了起来,眼里有了光,开始爱笑,说话变得有底气。他应该更喜欢现在的华瑶才对,因为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能开心快乐。但,不得不承认,在纪莫年心里,他有一丝卑微的惧怕,这种惧怕是对不确定事物的本能,更是对现在的她,感到的陌生。看他走过来,华瑶笑着拉他的手,扬起脸,“怎么了嘛?”“你今晚不是有采访?怎么过来了。”“担心你,采访可以推,我未婚夫可不能怠慢。”她亲昵的靠着他,撒着娇说他爱听的。纪莫年感觉到她身上很冷,已经快入冬了,原本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代替的则是心疼,“这么冷,在外面站了多久?”“没多久。”上了车,纪莫年打开暖风,看她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去拉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谁都没说话,她笑着,看看他又看看窗外,阳光照在她脸上,她满足的眯起眼,像一只猫。她现在真的很不同了,除了外在,眼神也变了,可他说不上来哪变了。纪莫年想起陈立的话,鼓起勇气几次想要问她,都被她岔过去了,她一直在聊接下来的计划,还说出版社负责人今天给她打了电话,说要给几个火女拍一些照片放在扉页上。她就那样兴致勃勃聊着,纪莫年也没插嘴,就这样听着。最后聊尽了,她看向他,水灵灵的双眼,看到了他的心底,“你不开心吗莫年?”他笑着宠溺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开心,但是华瑶,我就问一次,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啊?”车里空气一下静了,纪莫年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他突然发觉,也许他并不想知道答案。“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前天半夜,你出去了吗?”华瑶笑了,可眼底是冷的,“我能去哪啊,大晚上的。”“天台上死了人,和洪先生有关,你那晚没出去吗?可我半夜醒来没见到你,而且你洗澡了对吗,为什么半夜洗澡,还有一股血腥味。”华瑶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半晌,伸手摸着他的脸,“你在想我怎么回答?”她拉起袖子,手臂上是已经结痂的擦伤,“我做了个噩梦,特别可怕,醒来一身冷汗。我去洗了个澡,可在浴室里跌倒了,血腥味是我身上的,我没和你说,是怕你心疼,你最近太累了。”她冰凉的手指摸过他的眼睛鼻梁,嘴唇,顺着脖子往下,他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做的什么梦?”“一个特别长特别恐怖的梦。我被关在笼子里,好寂寞啊,一开始还有几个人路过,后来大家都绕着走。你猜我怎么办了呢?”“你做了什么?”她转头看着车外的黄昏,“我学会了唱歌,吸引更多的人来到笼子前,他们被我打动,每个人都说要救我出去,可他们最后却都没有。所有的誓言,承诺,都没兑现。可我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着急去忙的事,他们本身也没有要路过我,不过是被我刻意的吟唱吸引,所以我不怪他们。”纪莫年心中一痛,一把抱住她,“对不起华瑶,我不该问你这些。后来呢,梦里你一定很难过吧。”华瑶摇着头,“没有,因为我最后打开了笼子,爬了出来,见到了阳光。我的噩梦结束了,我醒了,纪莫年,我终于醒了。”纪莫年紧紧抱住她,低头看她手臂上的擦伤,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很多时候人就是需要一点信念来骗自己。“纪莫年,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相信。”只要你说不是,我就愿意去相信。,!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对吗,你可以有新的开始,我们可以有新的开始对吗?“我们说好结婚的,对吧,华瑶,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说到这纪莫年想到什么,“如果你不:()撕裂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