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絮轻挑眉梢,娓娓道来:“我之所以不阻止你,是因为我想得到那人体内的天蚕蛊。不管怎么说,你此举便是背叛了我。”
贺岁安惊讶地捂住嘴。
祁不砚无动于衷。
白以萧的脸被燕落絮打偏,皮肤多了鲜红的巴掌印,可见她用力不小,他很快又转了回来。
他跪下俯首。
“我只是……”
燕落絮打断道:“要记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贺岁安看着仙人容姿的白以萧沉默几息,改口自称奴道:“奴只是不想主人您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燕落絮失态地弯腰,扯住白以萧衣领,“你说我救我七弟是一错再错?”
白以萧抬眼看她。
而他的眼底情愫流转复杂。
“主人,您造的杀孽太多,奴不想您再这般。您说阴尸蛊可使人复活,奴助您。可事到如今,您也知是假的,为何不收手呢?”
燕落絮紧盯着祁不砚,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最后一根稻草:“才不是假的。”
白以萧流露出一丝失望。
“主人……”
燕落絮轻轻抚摸过白以萧的脸,柔声道:“你
替我把他们都杀了,等那位小公子死后,天蚕蛊就会自动从他体内出来的。”
贺岁安的心悬起来。
白以萧暂时没出声说话。
祁不砚笑出声来,笑得清瘦肩头微颤,发上银饰咣当地响,注视着他们道:“你真的以为只要得到天蚕蛊就能让他活过来了?”
他似很好相处:“好吧,既然你想试便试。可惜,我不想死在你们手里,所以你们是注定得不到的,可能也没试的机会。”
白以萧还踌躇着。
燕落絮离开他。
“若你今天不能杀了他们,那么我也不会要你这个奴了,你我自此毫无干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她只说了这几句话。
跪在地上的白以萧起身了,深深地闭了闭眼,做出了最终选择:“好,奴会杀了他们的。”
他朝他们走去:“抱歉了。”
贺岁安牵祁不砚往后退。
白以萧手握长剑走近他们:“她是我的主人,待我有救命之恩,值得我倾尽所有相报。”
“即使她让你滥杀无辜?”贺岁安退无可退了。
“是。”他道。
白以萧向他们行了一礼,白袍挥动,随后出剑,快如闪电,疾如冷风,一招一式全是索命招式。
祁不砚握住贺岁安的腰,将人往后一拉,再拦腰抬起她很轻的身体,恰好使她的绣花鞋踩过白以萧的剑尖,精准地踢开这一击。
被踢开剑后,白以萧能迅速稳住剑,继续他的下一击。
燕落絮像局外人旁观。
燕无衡眼神空洞。
他虽与其他尸体傀儡略有不同,但也是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作出反应,本质还是个傀儡。
燕落絮看燕无衡,笑着说:“七弟,你以前过得太苦了,皇姐会让你好起来的,到时候你便可以出去找你的妻子荷华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