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柳公仰与邵仙台在互相交换本门秘传后,潜心闭关,孙聚贤作为如今银虎城中修为最高者,亲自为二人护法。比起自悟出不败金身神通的柳公仰,邵仙台虽同为四小宗师,可二人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柳公仰悟性极佳,邵仙台虽也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可在柳公仰面前,也显得有些黯然失色。对于两派秘传,邵仙台先前从未接触过,其实孙聚贤对此也没抱有太大希望,毕竟神胎镜作为最难修炼的道门心法,自己几乎耗费一生,日夜钻研,才得大成,莫说是邵仙台,就连被誉为空山接班人的柳公仰,孙聚贤也并不看好。但他却低估了柳公仰的傲人天赋,此人小小年纪,就能以莫大毅力和极高的悟性,只花费了七年时间,便练成佛门之中最难修炼的达摩功法,这次之所以向孙聚贤提议,撇开门户之见,互相交换本门秘传,除了想要对付司空厉外,柳公仰也藏有私心,为的就是能三教合一,成就一个前无古人的全新境界,而齐云山的神胎镜心法,玄妙无比,正是他踏上巅峰的一条捷径。凭借过人天赋,不到三日时间,柳公仰已从中悟出不少心得,进度比起邵仙台,快了不知多少倍。而作为齐云山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更是被孙聚贤寄予厚望,钦定为下任掌教的不二人选,邵仙台对于柳公仰有着一股深埋在内心的莫名敌意,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数次在梁楚大战中大放异彩,更重要的是,柳公仰比起自己更为年轻。内心骄傲的邵仙台自然不愿落于人后,几乎每日废寝忘食,只为能尽快悟出两门神通的奥妙。而银虎城内的梁国大军也没闲着,在李剑的指挥下,紧锣密鼓地开展着新一轮的防御工事,当日楚国大军攻城之际,由神机洞亲自改良的攻城利器,比起己方的投石车,更为轻便,且射程更远,威力同样十分惊人。若想在下次交锋之中尽可能抹平双方器械上的差距,下令全城将士,在城楼外修建了一座更加雄伟的瓮城,里面设置床弩百张,更配有滚石、檑木不计其数。雍、凉二州地大物博,凉州又因毗邻冀州,远比雍州更加繁荣,城中百姓也自发的加入到大军布防之中,力求上下一心,将楚军彻底阻挡在凉州以北。而梁国这边紧锣密鼓,为了之后即将到来的战事做着最后的准备,楚国同样没有闲着。随着观音宗众人被司空厉带回鄱阳城,一向任人唯贤的陈雄更是亲自出宫迎接。即便观音宗在怎么超然物外,可当门众真正见到这位奇伟男子时,仍是被其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头颅,不敢直视陈雄。后者满面春风,笑道:“诸位仙长一路辛苦,寡人已备好酒席,替诸位接风洗尘,还请随我入宫。”上官画屏致礼道:“见过陛下。有劳陛下亲自出宫接见,我观音宗不甚惶恐。”陈雄微微一笑,直截了当道:“宗主这一手返老还童的本事,真是让天下女子钦羡,若非寡人没有慧根,无法修行,定要向宗主好好求教求教。”女子素来爱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面对陈雄的夸赞,上官画屏笑道:“陛下客气了,虽说我辈练气士最重机缘,陛下身为一国之君,龙气鼎盛,无法成为真正的练气士,但老身还略懂一些养生之道,等日后一并传给陛下便是。”得观音宗相助,陈雄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寡人就算了,倒是寡人的皇妃可以学一学,到时候就有劳宗主了。”一行人吃饱喝足,陈雄亲自交代下人替这群世人眼中的神仙安排住处。司天台的吕简心听闻观音宗众人进入京城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登门拜访。见到传说中活了两甲子却面如少女的上官画屏,吕简心作揖道:“晚辈吕简心,见过上官宗主。”上官画屏回礼道:“原来是神机洞高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吕简心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在前辈这样的神仙人物面前,只能自行惭秽,能得贵派上下鼎立相助,我大楚如虎添翼,有劳宗主出马,替我大楚挽回那被贼人窃取的国运。”在来时的路上,司空厉已简明扼要,向上官画屏透露了当下楚国的境况,当务之急,是要先将被柳公仰窃取的国运补齐,之后斩断与大楚国运息息相关的凉州银虎城将士,好让司空厉大军能心无旁骛,全力南下攻城。上官画屏舟车劳顿,吕简心本不想前来打扰,但事关重大,他一个小小的司天监,哪敢耽搁,这才不得已前来请上官画屏出手相助。上官画屏自然知晓轻重,点了点头,笑道:“吕先生不必客气,老身这就随你前往司天台。”与众弟子一同来到司天台内,以秘术将那尾被封印在铜镜中的金鲤放出。后者错过了化龙的最佳良机,便要再等上整整六十年才有可能再次化龙,且下一次所要遭受的天劫只会更加凶险。在镜中听到司空厉与上官画屏的对话,这尾已粗通人性的金鲤发出一声怒吼:“凡夫俗子,安敢如此!上官画屏,你可得想清楚了,机缘可遇不可求,一旦错过了,恐怕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培养出一条真龙来,如今还有挽救的余地,快快放了我,六十年后,待我成功化龙,必定会将一身气运全都转赠于你。”上官画屏对此充耳不闻,手中指诀不断变换。那金鲤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盯着后者,怒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上官画屏,莫要助纣为虐,做出有违天道之时,尔等练气士,一旦违背天理,遭受的反噬绝非常人可以承受,速速放我离去,我自有法子保你宗门上下平安。”这时,问询而来的司空厉发出一声嗤笑:“本将倒要看看,你这畜生究竟能掀起什么风浪。”:()铸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