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小的交情,后来阴差阳错又在一个单位工作,司沛南同他关系一直很好。张庭生看着检察院的同事陆陆续续出来了,司沛南仍旧这幅岿然不动的样子,也眯着眼睛向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怎么着,等人呢?”司沛南敷衍地“嗯。”了一声,霍斯尉这人老不出来,他其实有点儿心神不宁,总不至于在这儿宣个传把人宣没吧?但,还真是。“霍斯尉?”张庭生见打了预备铃,随即掐了烟扔进了身旁垃圾桶里,出声问道。司沛南听见他叫霍斯尉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一闪即逝,司沛南放下扇风的册子,在手里捏着无聊地翻来翻去,淡淡地问道:“怎么了?”张庭生表情有些古怪,看向司沛南的眼神有些奇怪,张庭生说:“霍副局接了个电话,局里有事就匆匆走了,走的时候正好碰见我带着人去高二宣传,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先走了。”“走了?”司沛南有些纳闷,怎么说走就走了?不是有微信吗,还让人带话?司沛南下意识地想要去拿手机,但张庭生就像预判了他的动作似的继续开口:“他还要我跟你说一声,手机一晚上没充电,关了机,接电话用的是同事的手机。”提到昨夜,司沛南面色就有些复杂了,抬手摆了摆,示意张庭生他知道了。“你和他很熟?”检察院的人来后,一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张庭生依旧跟司沛南并肩走着,个子与司沛南相差不大。司沛南想到昨天霍斯尉与他们喝酒的情形,又想到最后霍斯尉把自己带走,抿了抿唇,语气有点淡:“熟。”张庭生点了点头,也没有挖空心思去打听别人私生活的爱好,这个话题就这么揭了过去。下午一向都比较休闲,甚至可以说还算是有点儿意思,今天消防队的难得开了一辆出外勤用的消防车,拿了不少灭火器材和其他的器材出来给学生们开了开眼。也是难得的聚众玩火的机会,在消防员的指导下,不少学生踊跃出来学习使用灭火器,常见的灭火器有五种,让他们一项一项全学了个遍,也因为使用不当闹出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话,但总体来说效果很好。临近黄昏的时候三个单位正式收了工,今天公车比昨天多一倍,检察院来了四辆,一字排开,司沛南“啧。”了一声,头一次觉得检察院待遇十分不错。车都停在学校外面,司沛南已经在旁边侯着了,不过还没侯来大部队的到来,却先等到了一个意外之客。阿严开着霍斯尉那辆车在校门口招摇地停着,见到司沛南后在车里一阵磨蹭然后下了车。司沛南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观察着车,确定里面没有坐人,来的只有阿严一位。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阿严已经在旁边站着了,手里提着的礼盒递给了司沛南。“这是什么?”司沛南皱了皱眉,犹豫着接不接。阿严实心眼,霍斯尉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没有任何润色的成分:“霍少给您的,里面是糕点,他说您爱吃。”“然后呢?”司沛南问:“还说什么了吗?”阿严极力回忆,反复确认,朝司沛南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了。”司沛南冷哼一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到底还是将阿严手里的糕点接了过来。“注意安全。”他嘱咐阿严道。等人走了以后才探进礼盒里看了看字印,是很老旧但极其考究的红色印章印。藤微阁的芙蓉薏米糕。其他同事姗姗来迟,从校门口谈笑而来,空中白鸽如惊弓之鸟从校门上飞掠而起,司沛南勾起嘴角笑了笑。作者有话说:终于快到尾声了无奈、回来、正常相处霍斯尉在之后的述职总结报告会也没有来,来的是司法局的正局长,那个最开始开会的时候和司沛南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但霍斯尉手机充上电之后,踏上回b市的飞机前,微信给司沛南发了消息,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司沛南。他这才知道,他急匆匆地离开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因为佟家爷爷,也就是霍斯尉的外公,半年前入院疗养,打电话的那天早上,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他需要回去一趟。“会没事的,安心,一帆风顺,自己保重好身体。”收到信息的司沛南当时已经回了家,坐在小区家楼下的花坛边上,斟酌了很久才敲下这一段话,想了想又回过神,他是坐飞机,不该用一帆风顺这个词,又删掉重发。霍斯尉在b市逗留数周,好在两人终于加上了微信,每天都有微信联系。虽不至于到分分秒秒黏腻在一起的程度,但是有问有答,有来有往,比起以前的相望不相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