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歌蹙起了眉头,“你不怕我做出对大云不利的事么?”
叶倾漓食指细细地描摹着她细长的眉形,“你不会!”
风眠歌眨着眼睛,冷哼一声,“我可是离国刺客,凭什么不会?”
叶倾漓轻笑一声,“朝翎军的军情于离国无益,便是摆在你们面前,两军实力悬殊,根本没有胜的可能。”
“叶琼之,你都知道……”
“对,我都知道,知道我的阿眠不是多么仁慈的小姑娘,一心只想逃离我身边,才不惜做各种事情惹我生气,林参的事如此,小应的事也是如此,不是嘛?”
风眠歌拍开了她的手,“所以你才任由我肆意妄为,好让别人都以为我是你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是不是?”
叶倾漓淡笑,语气加重,带着认真,“不是以为,阿眠,不是以为!”
风眠歌站了起来,背对着叶倾漓,“还有不到半年,叶倾漓,我们原来,已经一起待了这么久……”
叶倾漓仰头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语气温柔,“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小丫头,你还是这么想离开我么?”
“从未变过!”
叶倾漓双手后撑,抬头看着那抹月色,红色小人儿已经进了房间,不禁有些苍凉,呆呆看着,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马上就到中秋了……”叶倾漓自言自语着,仰在那里抬头沉思着。
风眠歌站在窗口陪着她,看着她仰着头,一头的发丝散乱的垂下来,孤独又惹眼,风眠歌趴在窗口,一瞬不瞬盯着坐在那里的那人,她告诉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却又不忍心,怕自己离不开她,却又忍不住去在意,在意她在意的人和事,脑海里盘旋着上面下达的指令,也不知该何时行动。
不过几日的功夫,离国七皇子便因为替皇帝挡了一刀而得以出了冷宫委以重任,授予晋王印。
叶倾漓这两天得了闲,每日都要去离国的罐茶小筑葳蕤司去逛上一逛,留风眠歌和萧应琼在京郊别院,而风眠歌自叶倾漓离开便不见人影,只留下萧应琼一个人带着一大堆侍女生闷气。
“阁主让你去杀风衣炀?”风眠歌一身黑衣靠在墙角,仿佛和夜融为了一体,林安学她抱着胸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白金饰品在黑夜里发着光一般,耀眼夺目。
“你舍不得?”
风眠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抱着的手里摩挲着那支匕首,“舍不得他?我只是怕你……”
林安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勾人又绝情,“不过是行刺,我们都做了多少年了?能有什么问题?”
风眠歌轻跳上了房顶,留下一句走了便已不见了身影,林安嘲讽一笑,那副妩媚妖娆的面容此刻只剩下凄凉,“阁主既已交代了,还来做什么?”
身后的人一身黑衣黑斗篷,完全看不出正脸,声音却是低沉好听的,“小安,你去苍离那一趟受伤了?”
林安仰头一笑,红唇勾着不小的弧度,看着却十分森冷,“属下受伤与否,不该是阁主该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