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秋月白下了朝,与江心用完午膳便出宫来找秋子濯。秋子濯正在自己的王府里悠哉的逗着鸟儿。秋月白单手提着礼品,一进府门,他府里的侍卫就去通传了。秋子濯穿着身蓝色蝙蝠纹劲装,右肩上站着只绿毛红嘴的红领绿鹦鹉,他右手正逗着鸟儿的鸟喙,懒散地走出来迎接秋月白。“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秋月白见他向自己走来,他站住脚,脸色冷静,眼神淡然的盯着他和他肩头的那只鸟,语气淡淡道:“朕身为你的皇兄,难道不应该来探望一下弟弟的身体吗?”秋子濯品不出秋月白话中有热情,反正他对他没热情就对了!秋子濯一脸自己被打扰了的表情,脸色古怪。秋月白挑挑眉,仰头耐心的问:“恢复得怎么样了?”只见他耸耸肩膀,抱拳轻笑回答:“还好,吃嘛嘛香。”说完,右手又伸去逗鸟了。秋月白见他跟自己聊天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不恼,“那就好。”他点点头,抬手将手中的礼品递给他,“这是你皇嫂给你准备的礼品。”秋子濯狐疑的看了眼秋月白递来的礼品,很是疑惑江心居然会这么客气的给自己送礼。他逗鸟的右手微僵,他伸过去接下。送了,那他就收下喽!“那就多谢了。”拿人手短,他这会儿露出好脸色来,冲他高兴一笑,然后嘴快道:“我还以为皇上会空手来呢。”秋月白太阳穴突突跳,他张了张口,“你……”他严厉的看着他,警告道:“你的嘴巴最好说出的话是能听的,不然朕不介意帮你缝上。”想到昨日江心说错话,秋月白严谨到要去盯其他人说的话是否有失礼节。秋子濯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拿着礼品双手张开摆摆,“不敢不敢。”他脑子疯狂转动,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他头脑风暴一阵,连忙无措道:“不敢再出言无状了!”他侥幸的想打岔,他问:“不知皇上来我这儿还有其他事儿?”秋月白脸色一摆,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他,冷声问:“你准备赶朕了?”“收了礼不请朕进去喝喝茶?”秋月白等待着秋子濯的下文,他不说话板着个脸很凶,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给人一种寒凉的感觉。他刀削似的脸庞无半点温情,在他对上他的眼时,神色不明。秋子濯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可嘴巴还不老实的跃跃欲试,“我不是不尊重您,只是我与皇上并无什么好聊的吧?”“有,当然有得聊。”秋月白用森凉的目光盯着他,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脸。他轻抬眼皮,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厌恶,声音冰冷,“你之前觊觎皇后……”秋子濯听见“觊觎”二字咽了咽口水,他都不用想后边带着谁的名字,连忙摇头摆手,动作幅度之大,吓走了肩头上的鹦鹉。“不敢不敢!”“当时我又不知道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不知怎的,秋月白听完他这话,盯着他的眼神目光更加冷厉,无半点情谊留存,他吓得背后冒冷汗。他真觉得自己这回这词没问题啊!秋月白盯得他张口不知该说什么挽回,他才警告他,“这话朕不爱听,你收回去!”秋子濯脸上冒汗,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心想自己这张嘴到关键时候就不会出声了!就跟当时他被秋道明认为要弑父的时候,他就是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他哭丧着脸,手还在疯狂的摆动着,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想到什么,嗫嚅道:“当初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早已有了……”说到这里,他又噤了声,他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早就对彼此有情……他闭眼硬着头皮吐出几个字,“情投意合?”他话音刚落,没听见秋月白发言,便睁开眼去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他看着秋月白的神情淡淡的,就继续补充,“情比金坚!”“心心相印!”“如胶似漆……”秋子濯一口气将自己能想到的好词全都一股脑说完,然后侧过脸,眯了一只眼,很有偷感的去瞟秋月白,心情忐忑的问:“这话你……你就爱听了吧?”“朕不会纳妾,朕也不希望从任何人口中将皇后与‘妾’字放在一起!”秋月白冷冷地看着他,眼眸上染出几分薄怒,语气是秋子濯从未听过的冰冷,想来江心是他的逆鳞了……秋子濯觉得自己很是无助,他缩了缩脖子,面对秋月白,他从心底有种臣服感,可能是知道他是皇帝,自己没能力与他竞争吧,心理上已经承认了他,选择服从他……秋子濯皱着眉手指相互触着,好奇的开口,“那她与你相处时不自称臣……”“那个字?”“那个什么身……那个字?”秋子濯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见他的脸色,预警自己好收住口。,!秋月白闻言朝他翻了翻白眼,嫌弃的问:“你没心仪的女子吗?你不叫人小名的吗?”“你母妃没唤过你小名的?”见他黑着的脸逐渐缓和,秋子濯抬手止住秋月白的喋喋不休。他抱拳弓身,请求道:“好了,请皇上不要说了,好扎心啊!”然后他伸手向正厅的方向,急急道:“进屋,进屋!”“臣弟这就给您泡茶!”秋月白双手置于身后,点了下头,“行!”见秋月白同意了,秋子濯立马直起身子招手让府里的下人将礼品给拿去放着,然后快快送来茶水。下人接过自家主子手中的东西后走得很是匆忙。秋子濯慢秋月白一步到正厅,这会儿的秋月白已经坐在主位上了,他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秋月白表情严肃的看着秋子濯,想直奔主题。“朕不跟你绕弯子。”秋子濯接话问:“皇上有事要问?”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傲然高声,“问吧!我也不屑说谎!”秋月白上下打量他,语气沉重的问:“你真心想毒杀太上皇?”秋子濯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他激动的摇头摆手,“怎么可能!”他急忙解释:“我杀父皇对我又没好处!”“我从没想过!”秋月白镇定的询问他,“那你是被陷害的?”他并没有因为他的情绪而影响判断。秋子濯难过的低下头,欲哭无泪道:“不清楚,反正我觉得是父皇看上我强健的肉体了……”秋月白差点儿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了。他咬了下下唇,忍住笑意扶额。“你……”“你倒是敢说!”秋子濯哀伤叹气道:“我那么年轻有活力,父皇想抓我取血炼药难道不是很……”“额……很……”他一时语塞,忘记该用什么词表达了。秋月白怀疑他当初有没有好好听讲了,肚子里就这点儿墨水?他觉得丢人呐!秋月白气笑了,给他往下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秋子濯激动地一拍大腿,吃痛地眯起眼笑道:“对!我就是想说这个,‘理所当然’!”秋月白用怀疑又嫌弃的眼神扫视了他一眼,神色复杂的摇摇头,“话都表达不清楚。”秋月白冷静的引导着他,“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把当时的情况仔细回忆一下,然后说说。”秋子濯想到那件事就面色难看,他痛心道:“当时就是我拿到了新茶,将茶从我府上送往御书房,我想着去讨好父皇,讨他开心些儿,证明我的孝顺。”“然后父皇就命我将新茶与四哥的茶叶一起放入茶碗里,加了热水后我就端过去给父皇。”“父皇不知怎么想的,直接拿出银勺放入茶水中,然后银勺变黑,父皇就说我要毒杀他,然后我就被抓了。”“我被关入大牢,被打晕后运往星辰阁的密室中。”秋子濯越说脸色越难看,他哀嚎道:“然后我就发现了跟我一起被关的大哥他们……”“我被关进去的第三个月,大哥死了……他的尸体被国师那个大坏蛋给处理了……”“不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秋月白抬手打断他的叙述,冷静的找细节提问:“什么茶?说清楚些儿。”“为什么要加秋智渊的茶叶?”秋子濯努努嘴,闷闷不乐地回答:“我送的是雪山的天山茶幼叶。”他边说边摇头,“我不知道四哥他送的是什么茶,反正他的茶很苦涩,但是特别去火气。”“四哥常年喝那种苦茶,前段时间,他送给皇后的就是那种茶。”“好吧。”秋月白点了下头,表示了解。他薄唇微掀,单手手肘撑在桌面,然后支撑着太阳穴看着他,调侃道:“你可真孝顺啊,特地跑去雪山采幼叶。”“那种茶树很难培育吧?”秋子濯激动地点点头,“嗯。”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搞来的,但是他不会说,他想着让秋道明自己感受……他解释:“是四哥给我推荐的,他说这种茶极其珍贵,才能凸显孝心。”“但是想送茶是我自己的主意。”秋月白挑挑眉,“好吧。”他追问:“那当时太上皇是什么脸色?”秋子濯怅然道:“父皇说我不务正业,说我若是将心思多用在政务上,他也不会那么生气……”他想到那个画面,心头到现在还一揪一揪的发痛。秋月白继续问:“那银勺呢?”秋子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的一丝灵机被他抓着,他像是打开了智慧的大门,激动的质问秋月白,“你怀疑父皇挖坑给我跳?”秋月白抬手打断他对自己的猜测,“朕可没这么说。”秋子濯“哦哦”两声,解释:“那个银勺是父皇舀蜂蜜用的,我当时还以为父皇想喝甜口的,没想到他突然吼我,说我想弑父!”,!他怎么都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两手一摊,耸耸肩无语了,“我哪敢啊!我哪敢毒杀父皇啊?!”“我不敢啊!”“我真冤枉啊!”他痛心疾首道:“皇上您得信我!我是被冤枉的!”秋月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太……凑巧了。”秋子濯也觉得的是,他继续补充自己为什么要去送茶叶,还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当时四哥跟您一起去赈灾了,我想着四哥没给父皇送茶叶,我就好心去送茶,我是耍了心眼子,但是我真的没有往茶里下毒!”“嗯。”秋月白神色淡淡的点点头,冷声道:“你说的经过朕了解了。”秋子濯以为秋月白听进去了,连忙侧身掰着椅子的扶手心急的问:“那您信我吗?我真的是冤枉的!”秋月白轻笑两声,摇摇头,“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朕目前无从查证。”他没有信,也没有不信,只是将事情串起来重新思考和推敲。“你不信?!”秋子濯哭丧着脸想哀嚎了,但是他知道秋月白不:()剖腹惨死后,拒渣男,嫡女拽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