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洛白回台里后,第一时间去了姚建明的办公室报告此事,姚建明听说叶盛宁差点遇到危险,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同时也追悔莫及,自己不应该就着脾气贪婪那一时大爆的热度。
不过听说关键时刻被程屿辞所救,他又松了一口气。
他的那颗心脏,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起伏上下,感觉差一点就快要窒息。
这件事,他有错,甚至大错特错。
给叶盛宁打电话的底气太弱,他挣扎了整整一夜,才拨出这通电话。
“姚主编?”
“盛宁啊,”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虚浮,有种点头哈腰的好说话语气,“你……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主编关心。”
“我都听江洛白说了,裘岩这件事……是我的问题,让你受委屈了。”姚建明心虚得不成样子,声音里充满了愧疚,“这季度的个人专访,我们终止与他合作,他这样的人,不值得咱们台为他劳心劳力。”
“嗯,好。”
“那这样,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给你放几天假。”
倒是没想到姚建明会这样。
叶盛宁惊讶了一瞬,嘴巴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的主编……”
“诶——”姚建明拐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又开始了他的一言堂,“听我的,在家好好休息。”
都知道姚建明说一不二的毛病太重,叶盛宁只好答应下来,“好吧。”
挂断电话,车内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程屿辞掐着间隙向副驾驶上的女人看了眼,小脸清瘦秀气,气色比昨天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刚刚的那阵通话,他也听到了一言两语,忽的低笑出声。
“给你放假怎么还不开心了?”
叶盛宁一顿,扭头看向身旁的程屿辞,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唇角很浅的勾着,有几分闲适的懒散。
她收回目光,纤长的眼睫敛着,遮掩着眼底的情绪。
“我没有。”
薄薄的阳光穿透明净的车窗,从她的脸上划过。
眉眼都被浸在光里,有一种不可多说的温柔。
程屿辞用余光描摹着她的侧脸,同时也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
她还跟以前那样,有心事就闷着不说话,又或者心不在焉。
这一切都被程屿辞看穿,小声低嗤,“骗子。”
“……”
在家休息的这几天,叶盛宁养足了精神。早晨八点,晨曦微露,清爽的晨风吹起轻盈的帘衣,浅淡的阳光落进房间里。
叶盛宁逐渐苏醒,惺忪还未褪去,意识还未回笼,就被一阵门铃声拉扯了思绪。
她起床,穿上拖鞋,懒散着身子走去玄关开门。
“谁啊——”
门口站着程屿辞,他穿着黑色卫衣和深色牛仔裤,帽绳长短不一的垂在胸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正倚在墙边懒散的看她。
看清门前站着的是谁,叶盛宁一惊。
那些分散的意识像是被一根粗绳立刻捆在了一起,下一秒,她迅速关上了门。
“啪嗒”一声很响。
程屿辞被声音震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叶盛宁惊魂未定的靠着门,杏眸睁大,似有些不可置信。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