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绒毛的手还追着他揉,“叫什么?”
时桉艰难开口,这俩字险些烫到舌头,“就是叫老、老婆。”
“不然呢?”钟严撩开他的头发,“扮女装,还想听老公?”
时桉像被丢进热汤,全身煮得冒泡。
这人怎么没个重点!
“击退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输得彻底。”钟严说:“宣告已婚是最便捷的行为。”
时桉更不理解,“既然他已经输了,干嘛还提结婚证的事。”
前天单身,昨天求婚,今天领证,跟过家家似的,要多假有多假。
钟严说:“方式不重要,真假也不重要,他又不傻,越过分越能明白目的。”
宁可找夸张虚假的借口也要拒绝,够给爱慕者判死刑了。
时桉:“万一他真看结婚证怎么办?”
“离这儿最近的民政局开车八分钟,这个点人不多,带上身份证,十分钟就能到手。”
时桉从他身边跳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你想干嘛?”
“考虑好没有?”钟严说出的话跟闹着玩似的,“下班跟我走。”
时桉差点报警,“我不去,我不跟你玩!”
“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逼良为娼啊?”
时桉像只炸毛乱跳的鹦鹉,“你神经病啊!”
钟严笑出了声,“逗你玩的,带你吃饭而已。”
时桉和他保持距离,并未放松警惕,“无缘无故,吃什么饭?”
“找家比隔壁更好的餐厅,省得你因为一顿饭被人骗走。”
时桉:“我才没那么蠢。”
钟严:“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回到更衣室,钟严帮他摘下假发,“这个拿回去,不要再戴。”
“我觉得挺好用的。”
“好用也不行。”钟严强调,“以后出门都不许戴。”
时桉把假发收进袋子里,“知道了。”
钟严离开前,把玫瑰花递过来,“喏,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时桉:“……”
神经。
高端餐厅吃完饭,钟严开车往回走。
经过两个路口,时桉发现不对劲,“怎么开到我家了?”
钟严:“明天年三十。”
时桉:“可上午还有班。”
急诊只有轮休,没有假期。
钟严:“放你一天假。”
时桉:“你呢?”
“我上班。”
“我不是跟你同步?”
钟严:“我是编内医生,得遵守规章制度,你一个规培生,我不至于这么残忍。”
时桉心说,终于发现自己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