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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1页）

德拉科预料内的如愿了，斯内普黑着脸，眉头打成层层迭迭的结，但是这个男人最后还是答应了德拉科的请求，但是德拉科必须在他的办公室里阅读那些书籍——由斯内普去禁书区挑选他认为德拉科可以阅读的书，然后德拉科在他的关注下学习。这些书上的咒语一般都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而一旦反噬或者施法失败会产生的事故也不可预料的严重，这个男人的温柔从来如同湖水，虽然时常冰冷刺骨，偶尔会让人讨厌，但那种支持和包容的温柔却是始终真实的存在。这让德拉科对这个男人逐渐依赖和敬爱，时时感到温暖。于是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从心底漫上的愧疚和无地自容。

那种依赖和敬爱并不全是发自内心，甚至夹杂着一些刻意或潜意识的表现。

无论斯内普平日里有多注意多严谨，他下意识行为里对邓布利多的尊重足以让德拉科对他对黑魔王的忠诚怀疑，人即使伪装也不可能永远不露破绽，而斯内普在霍格沃兹呆了十年，加上他平日偶尔下意识的一些话……德拉科不需要任何证明他猜测的证据，他并不打算和教父聊任何关于所在阵营的内容，而无论斯内普身处哪个阵营对他来说都一样有用。所有他要做的只是尽可能多的加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静观其变，然后看准形势借机行事，这也是所有他能做的。他甚至并不打算把他的发现告诉卢修斯，和教父做了多年好友的父亲只会对教父更加了解。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内容，德拉科逐渐有些烦躁，周围一些学生打闹的声音混乱而令他更加想要发火。深深吸气压下莫名其妙发疯的念头，这是迁怒，德拉科对自己的指摘从来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他是在为自己在这个糟糕形势形成中增添的力量——或者说是强大支持深深悔恨。

——即使没有他voldeort也同样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造成同样糟糕的形势。德拉科从未让自己忽视过这一点。toarvoloriddle是个骄傲而天生杰出的人，没有他，那个即使弱小也高昂着头骄傲的不肯认输的男孩也决不会被历史淹没，他是个注定名留史册的人。

可德拉科没法原谅自己，只要拥有了心，人类就开始拥有弱点，无法避免思考那些毫无意义的“假如当初我没有……，那么将来会怎样？或许至少会比现在好。”

如果当初他没有回到那个时代，没有领养幼年的汤姆，没有教导他、把他带上那条毁灭的道路，现在会怎样呢？或许他成为了一个伟大的人人称颂的魔法大师，或者一个受人欢迎的教授，即使他依然是黑魔王，或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需要更多的努力，也不会将如此多的人卷入漩涡，马尔福也不会走到如今的绝路……

可那都只是猜测，现今除了进一步增加他的悔恨别无它用，可德拉科终究还是深深品尝了它的味道，刻骨铭心。

心情波澜动荡到最后归为惆怅，德拉科深吸气平稳心情，这才迈步走进大厅。

因为时间尚早，大厅里用餐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个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德拉科更愿意相信他们昨夜同样经历了残酷的自我折磨，他们熟悉的姓氏和略微发黑的美容咒都掩盖不全的黑眼圈可以证明这个猜想。

或许他可以为马尔福家的美容咒骄傲？

虽然有点傻，但是这个念头还是给德拉科糟糕的心情带来了点轻松的愉悦。

但是这点愉悦也仅仅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变得糟糕透顶。

“亲爱的德拉科：

我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糟糕的消息，这个圣诞节我和你父亲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我们没法好好照顾你。尽管我实在不愿意这样，我不得不让你在圣诞节的夜晚孤独的一个人呆在霍格沃兹……

……

爱你的纳西莎”

打开这封信后德拉科无比庆幸此时稀少的人数，这让他那一瞬间极度外露的表情不至于引起一片惊呼。

送信的猫头鹰静静地站在一边，偶尔‘咕咕’的叫两声。德拉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张纸被他紧紧的攥着，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亲爱的妈妈：

很遗憾没法陪你们度过这个圣诞节，我会过得愉快的，也祝你们一切顺利节日愉快。

同样爱你的德拉科”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抖动得太厉害将那封回信绑到猫头鹰的腿上，德拉科食不知味的随意取用着眼前的事物。天知道他现在只想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马尔福庄园！他满心都被忧虑恐惧和‘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的诡异解脱感所占据，那种像是有一群猫在他心中乱挠而同时又有一群曼德拉草在他脑中尖叫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垮掉！

可是他只能在这里静静地用餐，然后按部就班的去上课，学习，写论文……

shit！该死的学习！该死的学校！该死的voldeort，该死的……

德拉科呆呆的往口中塞着食物，浑身冰冷。

也许是刺激过大反而让德拉科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这一天他出乎预料的平静，就好像这只是和之前无数天毫无区别的普通。

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了，决心早在卢修斯的逼迫下下定，要做的事也早就看清。虽然终于面对了这种预料到过的状况还是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心中一阵阵的空落落，但大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应该做的会对他有好处的事瞬间在他心里列成单据。事已至此，慌乱绝望都没有用，不过尽人事安天命，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