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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读书依然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好。

她自己从送外卖的改变命运成了亿万富翁，住别墅，有保镖，谈笑有沙特王子，往来有衙门官员。

她难道就能因此觉得这世界是公平的，然后鄙夷地看依然在人类社会的最底层，为了一天只有一顿糙米饭挣扎的人，认为那是他们不够努力？

胡舍其慢慢地道：“我只是一只站在风口飞起来的猪，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是无神论者，但是很多时候，我有些迷惘。”

“我能够成功，是不是神灵的力量，或者……命运？”

王小妖大大的眼睛中清澈无比，道：“我以前觉得大老板都迷信风水，觉得他们脑子有病。”

“现在开始理解他们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才华和能力，都做着相同的事情，都在随波逐流，为什么我成功了，而其他人陨落了。”

“除了命运和风水，好像真的找不到理由。”

别的不说，演艺圈至少99%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演技好；

至少9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又更浓烈的在演艺圈出人头地的心；

至少8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长得漂亮；

至少70%的人与胡舍其和王小妖一样出身自普通家庭，知道社会疾苦；

至少6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能歌善舞；

至少5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更勇于赌（博），愿意为万分之一的机会孤注一掷；

至少4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更刻苦，住窝棚，吃挂面，却依然每天钻研剧本，琢磨演技；

至少3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对演艺事业更虔诚，将演艺事业当做一生的追求；

至少20%的人比胡舍其和王小妖更有傲骨和坚持，宁可被封杀，宁可被冷藏，宁可没戏演，也不愿意接受潜规则，出卖自己的身体……

胡舍其和王小妖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演艺圈学历最高的人了，可是瞧瞧林美人，好像她们的学历也不是唯一。

与这些人相比，胡舍其和王小妖到底是凭什么站在演艺圈的顶峰的？

胡舍其神情认真极了：“我不知道。”

“我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功了。”

“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的成功完全不是因为我的努力和智慧。”

她轻轻叹气，道：“可能某只蝴蝶煽动翅膀，我此刻就依然在送外卖，或者成为了人生终极职业‘吉祥三宝’。”

“总而言之，我对全世界人类充满了愧疚。”

“我想要拿出一些微不足道的钱，像当年周渝、老贾、北老五一样给别人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众人深深地看着“对全世界人类充满愧疚”的癫狂疯子，然后得意地左顾右盼，与有荣焉。

顾寂努力板着脸，不让泪水流下来。

……

南方某县。

市和县某部门工作人员看着会议桌边的胡舍其和王小妖，不住口的称赞两人。

“……胡影后，你的电影我都看过……”

“……《鬼夫2017》真是棒极了……”

“……《摄像机不要停！》让我感动到落泪……”

“……王老师的《今天就是那一天》令我心跳加速……”

这两个人是不是影后，是不是影视圈的大佬，是不是出国文化第一人，市和县工作人员其实毫不在意。

胡舍其再牛也是平民，再怎么是体制内同进士，胡舍其终究只是演艺圈的，他们作为正正经经的体制内人士要在乎一个演艺圈的同进士吗？

而且，Z省相关部门再怎么挺胡舍其，这里又不是Z省。

市和县工作人员对胡舍其和王小妖客客气气，只是因为两人似乎有意资助贫困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