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炸营,谁也控制不住!
看着手下、士兵都离自己而去,街道上只剩自己,凌退思觉得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大厦,于刹那间崩溃一般,身子摇晃,已然站立不住。
他借风逸的手毁了龙沙帮,官兵也不听自己的了?
可不什么都没了吗!
风逸一直看着这一切生,眼见凌退思想要坐倒,一声锐喝:“我帮你站!”
手中长剑脱手飞出,那真是剑化神龙,好似流星追月,奔雷走电,朝着凌退思疾飞而去。
凌退思失魂落魄之下,突闻风逸出声,抬眼一看,当即魂飞魄散,一道白光直奔自己胸腹间飞来,可他应变奇,伸出铁扇疾搭。
这一搭的手法也属上乘,正是“四两拨千斤”之法,预拟剑势稍减,一压一挑,便可将长剑击飞。
怎料他的内力与风逸相差太远,他这一搭,长剑虽有偏斜,势头仍然劲急无匹。
凌退思但觉一股大力带动手中铁扇,虎口剧震,铁扇飞出,接着肚腹一凉。
风逸这迅雷电闪般的一剑,由前腹进,后腰处捅出,凌退思当下出一声惨叫。
可长剑穿透身子,劲力未衰,兀自直冲,带的其整个人向后飞退。
“铛”一声响,长剑直贯入一堵泥墙之中,凌退思便被钉在了墙壁之上,只余剑柄在外“卟愣愣”颤动不已,足见风逸这一掷力道何等惊人。
饶是狄云、戚芳本已见过,风逸在万家大展神威的场景,可见到这追风逐电般的一剑,仍旧目眩神摇,瞠目结舌,均想:“谁能当他雷霆一击?”
想到两人还想找他报仇的想法,那真是羡慕、佩服、惶恐,不一而足。
凌退思腹部鲜血长流,还没断气,只是感到插在肚中的利剑,就像是在将他的生命力混着鲜血一点一滴,挤出体外。
就见风逸一步步缓缓走到,距他三尺之外停住,面色平和,似带有微笑。风逸缓缓道:“我本想与你武力见胜负,不曾想你带了这么多兵马,还要用你所谓的人质,我还差点被你吓跑,唉,真是丢人哪!”
风逸这种微笑,又让凌退思想起了不堪回的一幕幕,悲凉的目光盯在风逸的脸上,嘴唇咬出了血,怒道:“那天,你……就是这么笑的,你现在还是这么在笑,你妈的……你妈的,风逸,你再是厉害,也永远改变不了,七天前,你还在我面前跪着的事实!”
他唇间血流如注,真是声声泣血。
几人看着凌退思好似陷入了疯癫状态中,都有些莫之其可。
凌退思素来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可面对风逸这个曾经的手下,自然是例外的!
当然,在他的心里,手下就是自己的狗。
可他再次败在自己眼中的狗手下,那种气愤、害怕、又不甘的情绪,早就让其素日里的心计、修养、气度全都荡然无存了。
其实平心而论,风逸若非出身龙沙帮,凌退思纵然再败几次,也不会如此破防!
可偏偏风逸的人生轨迹一直都在他掌控之中。半月前送入牢中,挨了丁典七天的揍,在七天前,他让夏三刀将风逸从牢里提出来时,准备将这个无用之人杀了,他还一脸谄媚向着自己磕头邀功表忠心。
可当他再次回到牢里,一切都变了,他堂堂凌大知府、大龙头当天晚上就成了风逸的掌上玩物。
这让凌退思心里的这口气、这股郁闷空前的强烈,都快炸开了他的肺。
所以他不惜勾结臭名昭著的血刀门,为的就是要让风逸再次跪在自己脚下!
可他还是失败了
风逸仍旧一如既往的淡定。
这一切是残酷的,也是凌退思必须面对、却又无法面对的现实。
此刻凌退思肚子愈来愈疼,身子越来越冷,他知道鲜血流尽之时,就是自己毙命之时,不禁大吼道:“今日我虽死,但你的祸患不止今日,江湖上的人不会放过你,你武功再高,日后终究自身难保,你狂什么?”
风逸双目中射出寒冰闪电了一般的光芒,冷冷地道:“你从来就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你怎就知道,我不会选择销声匿迹呢?”
他好像生怕凌退思听不懂一般,斯斯文文地解释道:“我不是你认识的风逸,而是天外来客,专门为了治你这个为了财富不顾亲情的老畜牲!”
蓦地,凌退思感觉胸腹冰凉,低头一看,整个胸腹已被剑锋切开,他的身体由下腹至右肩已被斜着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