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迁连一条被暴打的证据都没留下!
宣从南心疼顾拾宣从南竟然只心疼顾拾?他都被打成这幅模样了
沈迁独自坐在医院病房的床上,扭头看透明的窗户玻璃上隐隐映出一道影子。
头部整个被包扎起来,眼角被医用纱布贴住,左胳膊吊在胸口前面太多太多的伤痕,数不清,他不配得到可怜?
这样能算顾拾正当防卫?
沈迁开始后悔,他不该那么正人君子。
他应该小人做派的。
“你向前看不好吗?”
“你向前看不好吗?”
“向前看。”
“向前看吧。”
“你向前面看。”
“”
宣从南淡然的劝告一遍一遍地响在耳际,他不止向前看,还一直一直在向前走。沈迁眼眶通红,想流泪。
可他眼睛疼,脸上也疼,最好别淌出咸涩的液体。
今天他似乎明白,人一旦犯错就必须要为自己承担责任,无知不是借口。
他活该被丢弃、厌恶。
可他同样也应该被可怜啊
“你可怜心疼他吗?”顾拾小声道。
左手使不了筷子,顾拾认真试过两次,笨拙地像机器猫。一次筷子掉在桌子上,一次筷子掉到桌子底下。
宣从南看不过去,动手帮他时埋怨一句:“说了喂你,你非逞强。”
“我干嘛心疼他。”宣从南把汤推给顾拾,让他自己用勺子舀着喝,“我和你好好的,他总打扰我本来就不对。”
情感淡漠的人学习情绪的不同表达已是不易,让他们感知对方传递的感情是喜欢还是爱,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父母教会宣从南长大,顾拾在这个基础上缓慢但耐心地教宣从南成长。
他的喜怒哀乐愈发丰富。
每在顾拾这里感受到一次心脏不同频率的跳动,宣从南便会惊奇一次。
一开始他紧张迷茫,甚至不喜欢极陌生的情绪,还想过扼杀它,但顾拾永远不知退缩,永远在向前进,宣从南来不及封锁心门就已经知道他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无恶意的,应当试着接触。
不必害怕。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宣从南觉得美妙。
像他在画布上画画,每一笔的颜色都是他所欢喜所深爱。
顾拾在探索他的过程,也是宣从南在摸索自己。
“他不还手,是在让你可怜他,你肯定看出来了吧。”顾拾认真地说道,生怕宣从南心软。
宣从南点头实话实说:“现在知道了。”
顾拾道:“网上没有我的负面消息,你想一下也能想通为什么,他故意把自己装成君子,为了让你对他产生好感。”
宣从南握拳严肃道:“我现在知道了。”
“囝囝。”顾拾抱着小甜汤的碗靠近宣从南,轻声喊道。
他们本身就离得近,这下直接互相贴着。
“别碰到手。”宣从南注意着他的伤势,答应道,“嗯。”
顾拾不说话,眉尾稍耷,表情委屈。
好像想要的东西没得到因此非常不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