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宁抿着嘴唇偷笑。因为疼痛,叶怀今在妙宁的后颈呼吸紊乱了几分,全部扑在妙宁的皮肤上,妙宁像里面墙壁多靠了几分,她手摸着后颈嘟囔,“叶怀今,你别闹。”叶怀今,?她手里把玩着妙宁的头发稍,心里很无辜。…“上车,宁宁。”“嗯。”妙宁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上车后拧开瓶盖递给叶怀今,“喝吗?”叶怀今侧目扫了一眼,笑,“太好了,我正渴着呢。谢谢你,宁宁。”“不用客气。”经叶怀今这么一表扬,妙宁突然觉得自己有做贤妻的潜质。叶怀今把矿泉水接回来咕噜咕噜仰头喝了两三口,上仰露出流畅的下颌线条,妙宁看着叶怀今自带奶茶色的嘴唇包满瓶口,有点点水渍溢了出来。妙宁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一时间她好像也有些渴了。瓶子里已然只剩了半瓶,叶怀今递了过去,说,“宁宁帮我盖上吧。”“嗯。”妙宁点点头,把瓶子接了过来,“可是我也想喝…”说完妙宁直接对着瓶口仰头喝了起来。“嗯?”叶怀今微微诧异,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妙宁喝完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瓶口,抬眸看向叶怀今,“嘿嘿…甜…”叶怀今耳朵尖微红,长睫颤动,“宁宁,你怎么不多买一瓶?”“嗝~”妙宁打个水嗝,又满足的咂咂嘴,“那味道能一样吗?”妙宁再一次舔舔嘴唇,“棒!”叶怀今故作淡定的看向前方。“装。”妙宁嬉笑。叶怀今不由自主心跳加快,她打开车窗,让自然风吹进来。稍稍冷静后,叶怀今启动车,向远方驶去。下午四点多,她们到了临近墓园的镇上,是妙宁的老家。不过妙宁从小没有在这里生活过,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反倒是叶怀今对这片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住处。妙宁以往都是早上来,下午走,从来没有留过夜。看叶怀今的样子她应该是经常来,并且留过宿。定下房间后,叶怀今把床单和枕头全部换了个遍,妙宁洗完澡后直接就躺进了被窝里。叶怀今瞧着妙宁懒洋洋的模样,淡笑不语。夜渐深,她们一人躺了一张床,房间里留了几盏小夜灯,妙宁出神看着天花板上的微弱灯光。她失眠了。爸爸和苏妈妈出意外的时候,一开始苏家人并不愿意苏秋合葬在这里,不知道叶怀今最终和她们说了什么,让她们同意了。想到这妙宁侧头看了叶怀今一眼,叶怀今轻阖着双目,平稳的呼吸着。以往每年妙宁回南城就是为了看望爸爸的苏妈妈,为了避开叶怀今,她总在忌日的后一天来,当然她也总能看见墓前新摆放的祭品和烧过的纸钱。妙宁摆正头,爸爸和苏妈妈大概没想到自那以后她们俩会闹的这么僵吧,也不会想到她们俩会以这样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吧。羞愧?难堪?不耻?妙宁并不这样觉得,有一点毋庸置疑,爸爸和苏妈妈一定希望她们开心幸福。就这样想着想着,妙宁放软了心,睡意渐浓。第二天一早,叶怀今在陵园山下买了些纸钱和金元宝。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待进了陵园,很快就找了位置。叶怀今扶了扶地上的灰,清理出一块整洁的地方。叶怀今用打火机点燃纸钱一角烧了起来,妙宁也跟着做。火光燃起,灰烬纷飞。妙宁抬起头看着碑文角落的刻字,‘孝女,叶怀今,谷妙宁立’妙宁伸出手慢慢抚摸过谷盛和苏秋两个字。她想起爸爸和苏妈妈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围着一起烫着火锅的样子。她总爱问,‘苏妈妈,你看看肥牛熟了没?鸭肠呢?鸭肠熟了没?”苏妈妈总笑着说,‘宁宁,你让怀今先尝尝,问她熟了没?”叶怀今从来不推辞,只虔心做那个最忠诚的试熟员,“熟了,全都熟了。”说着叶怀今总会把第一夹菜放进妙宁的碗里。妙宁沉寂在记忆里,眼角微微湿润。妙宁垂首继续烧着纸钱,只有在这一刻她才觉得她和爸爸和苏妈妈还有联系。年少时,妙宁面对死亡的反应是歇斯底里。此后一直到而立之年,妙宁见到过太多生老病死或骤然离世,再一次次告别之中,她学会了坦然面对,纵然扼腕,她也明白生命不是想留就留得住。妙宁嘴角有一丝苦笑。所以,生命都可以看淡,还在乎什么因怨生的恨呢?妙宁看了叶怀今一眼,叶怀今正烧着手中的‘ipad’,嘴里念念有词,“谷爸爸,好久没来看你了,你一定没见过这个吧?这个东西可以拿来上网,看足球,打牌什么的,我还记得你以前半夜起来看球赛被妈妈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