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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神坛（第2页）

只有池榆，从清晨到日暮，阙夜洞里会喘气的都没见着。她趴在门框边，默默看了许久、许久。

度支堂的弟子很奇怪，问了她的去处，知道后安慰池榆。

“晏师叔或许是不知道。他一直没收弟子，这次也是师门要给他选的。不过你真幸运，晏师叔虽然严厉了些，但人是最正直不过。你在他手下，又是他的大弟子，肯定能传承他的衣钵。”

度支堂弟子的话让池榆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与那弟子攀谈起来。一直交谈到晚上，更深露重，度支堂也要关门了，那弟子用灵印把度支堂里三层外三层锁了。

池榆在外面看着，等他一起走——他答应池榆把她送到阙夜洞。

阙夜洞离这里不远，只有半个时辰的脚程。山脚下，那弟子指着山顶。

“那里就是阙夜洞。整座山都是阙夜洞的范围，走上去需要弟子令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池榆问了他的名字，感激他一番后便爬上山。

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她辛苦爬了一个时辰，见了阙夜洞，高兴走进去，却被弹出来，接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天太晚，她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只得放弃尝试，折返到半山腰。

半山腰有座小木屋，她还能在那里休息片刻。

小木屋角落有水缸，借着月色与水面，池榆细细看了自己的样貌。

她附身上了一个美女的壳子。这壳子黑发如瀑，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还有一双桃花眼，肤色白皙，身形修长，标准的美女。

池榆感到非常满意。

终于……她热泪盈眶，可以到外面去端美女的架子。

可等到她以后往试仙台一瞧，好看的比比皆是，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等级的，她这种程度也算不得了什么，只能道一声平平无奇。池榆也就歇了这个心思，恢复了自己的本性。

然而池榆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普通”，对着水面沾沾自喜欣赏了半天，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她去了度支堂。

“叶季。”一进去，池榆就招呼昨天她认识的度支堂的弟子。

“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叶季疑惑问着。

池榆双手背着，“我想问你一些事，你能帮帮我吗？”

这一问，池榆就问了叶季两年。

……

这两年，她都是靠叶季的指点过活。她的课业，她的吃穿，她的人情往来，她的常识，叶季全都帮了大忙。

练气是叶季引她入门的。

基础法决是叶季教她的。

因为叶季很菜，所以池榆也很菜，到现在也只学会了五个基础法术:炼金决、催木决、引水决、戏火决、遁土决。叶季比池榆多会五个决，这五个决全是上述五决的进化版。

池榆曾问他有无新鲜东西，叶季白了她一眼，然后摇头。

选法器是叶季提醒她去的，这本该是师尊的职责。

一剑门只修一剑，作为剑修专属门派，剑与修士长伴一生，比血亲、道侣、挚友还亲，是交付性命的存在，剑修选剑，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情。但这种事情，还是叶季告知池榆的。

选法器那日，太阳正毒。池榆紧赶慢赶到试炼堂时，汗已打湿背脊。剑炉中只剩下把破破烂烂的剑。那剑是铸剑师用边角料胡乱往熔炉里一塞浇铸而成，十几届弟子无人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