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无语凝噎:“你什么时候瞎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跃:“你聋了我都不会瞎!”
温南星听着两人拌嘴,心说其实真要怪罪起来,是他在路上磨磨蹭蹭,耽搁了一点时间。
由于前一晚才得知岑黎受伤复发,所以温南星自告奋勇地要在异乡打响“摸车”的第一枪。
三十码,在无人的公路上匀速行驶。
对于温南星来说是超速,而对于岑黎来说,是龟速。
“你们先进去吧,我停个车。”岑黎这时候说。
陈跃啧一声,大步流星走进去:“行,你快点的啊。”
蛋糕以及一些扫墓用特殊物品都放在后座,怕路上颠簸会磕碰,特意给这些东西们也系上了安全带。
模样看上去很像行为艺术,引人发笑。
岑黎把东西拿下来,温南星顺势伸手去拎蛋糕:“给我吧,这些我拿进去。”
岑黎顿了一下:“成,太重就让陈跃帮你拿一点。”
温南星颔首,由陈妙妙领着他跟上已经消失成一个点的陈跃。
“小温哥哥,怎么是你提着蛋糕?”陈妙妙好奇地问。
温南星答:“他手伤复发了,提重物比较不安全……吧。”
也正是得知岑黎有旧伤,温南星才后知后觉回忆起,很多时候他惯用的是右手,但临到最后,总会换成左手。
就像刚才递给自己东西也是。
怕会引起其他人的担忧,温南星又补充道:“不过不严重。”
陈妙妙之前听说他过那些辉煌事迹,早已见怪不怪,敷衍地“哦”了声。
谁知陈跃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脑袋:“不严重?”
看向温南星,他皱眉:“他说的?”
温南星对墓地并不陌生。
相反,他很熟悉。
几乎每年都要和家里人来一趟,带一束他妈妈最喜欢的铃兰。
小县城的祭祀方式倒是更加讲究,除了买成箱的礼品外,得烧香得烧祭品。
当那盏香烧至三分之一时,便开始焚烧祭品,也会在周围用酒或茶围成一圈如同结界般的地盘,说是确保那些孤魂野鬼过来抢夺。
温南星挑选的蛋糕,也作为其中之一,被摆放在最显眼位置。
但他到底不能被列入家人那一栏,所以拜完后,他便短暂地离开了一段时间,在绕路朝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岑黎正在打扫碑石,清理附近的杂草,接着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几句什么。
温南星内心有些动容。
自从他妈妈走后,他爸爸也愈发沉默寡言,到现在温南星能够回忆起的全然是严父的模样。
但不会变的是,他爸爸每次都会在墓碑前多待一会儿,悄悄咪咪地陪底下沉睡的人说会儿话。
像个老干部那样汇报两个儿子成长的一点一滴。
虽然作为母亲她没能陪伴自己的孩子,但却也一点儿没漏下。
岑黎大概也是这样,否则也不会避开他们,自己跑来给奶奶上两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