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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十一岁，褚清知道了，能哭的人，也是幸福的人。

离开那天，褚清没有哭，甚至，有些庆幸。已经是地狱了，哪里还会更糟。

她住进了妈妈的好朋友家，好朋友名叫王玉，她有个儿子，叫秦宸。

秦宸自然很高兴，张开双手，给她来了个熊抱“欢迎欢迎。”我的小哑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的房间在楼上，和秦宸对门，秦大少领她进屋，得意的说“怎么样？不比你住的差吧，这窗帘，书柜，可都是我帮着挑的，喜欢吗？”

她点头，心里莫名温暖。

第一晚王玉晚上和她睡，秦宸破天荒的不用背书，开心的要死“小哑巴你真是我的福星！”

褚清红了脸，无奈，本想和他划清界限，却偏偏不行。

“去去去，怎么喊得，褚清这么好听的名字，你怎么叫人家哑巴！这孩子！”王玉批评他。

“那好吧，以后叫你什么？”

“妈妈姥姥都喊我清清。”褚清小声的回答。

“好啊，清清。”秦宸笑着喊她，褚清竟然觉得有些不自然，一丝羞窘爬上脸颊。

“倒是好听，就这么叫吧”王玉微微眯了眼睛，温柔地说道。

褚清点了点头。

那晚上，王玉和她聊了很多。

她说清清不要恨妈妈，当妈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啊，没有妈妈不爱孩子的。

可是有没有不爱孩子的爸爸啊？褚清很想问，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以后王玉就是她的干妈，褚清叫她玉妈。她送给褚清一个项链作为干妈的见面礼，银质，很好看。她挽起褚清的头发，给她轻轻地戴上了项链，冰凉。

褚清说：“玉妈，这太过贵重”

玉妈温婉笑了笑：“不算贵重，你值得。”

其实这项链是褚清妈妈给买的，却不知道怎么送给褚清，她对王玉说，怕这孩子恨她，王玉明事理，如果不愿让孩子恨，怎么信了这样的荒唐的算命，虽说命数自有天定，但人可改命。

若认命，不如没有命。

这样简单的道理，却无法说出口。

王玉只得沉默，韩曼妮怕是装睡，那永远也叫不醒她。

玉妈很温柔，说话都是轻声轻气，她会轻轻地拍着褚清睡觉，会教褚清唱好听的歌。玉妈很清雅，她会插画，会沏茶，会弹钢琴。玉妈有太多的优点，有才又美丽，褚清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女子会让秦宸爸爸背叛。

褚清与秦宸倒是相处愉快，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耍，一起回家，褚清觉得在王玉家比在自己家里都开心，她和秦宸，真是小孩子，秦宸本就调皮什么都敢做，带着她没少闯祸。

在这里她有权利放肆一些，娇纵一些，就像褚衫在家里一样。

夏天她和秦宸偷偷的吃冰棍儿，吃完秦宸还让消灭证据，拉着她跑出去把垃圾袋扔到门外的垃圾集合地。她会偷偷的和秦宸在家里研究做饭，结果不小心翻了车，差点把厨房烧了，玉妈也不凶他们，只是一脸无奈，边收拾，边责备他们调皮。

往往闯了祸，秦宸揽下，说都是他想去做的，承认完，就会拼命地冲着王玉撒娇，一个劲儿的夸王玉，也会拉着褚清一起收拾烂摊子。

王玉觉得孩子难免闯祸，小孩子总是好奇的，小的时候可以尽情犯错，只要悉心教导，大了也仍会知道是正是邪，三观才正。在玉妈的开放式教育下，褚清和秦宸这两个社会主义的幼苗，充分享受了童年的快乐，也很少触及了小时候的伤口，得到了茁壮成长。

年三十那天，秦宸爸爸来看秦宸，气氛有些怪异，秦宸和褚清都感觉到了，王玉只是忙着包饺子，并不理他，只有秦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父亲聊着天，秦宸爸爸买了很多的零食和玩具来。

王玉冷冷的瞧了眼说：“都是些垃圾。”

秦宸爸爸尴尬的站在那里，一会儿又问了秦宸的学业，问了褚清的年纪，秦宸给他讲了很多他和褚清一起做过的好玩的事，逗得他开怀大笑，他坐了会儿就起身要走了，王玉并不起身，冷淡的说了声不送就继续包手头的饺子了。

秦宸和褚清都看得出，王玉恨他。

他们送了秦宸爸爸，回来看着王玉默默不语，眼里的恨意让人觉得害怕，与往日的温婉大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