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焦虑地系上围裙,做早餐。
今早的色。诱战术不太奏效,老婆对他很冷淡,连上厕所都防着他看。
虽然以前他也没有旁观过。
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余妄怎么能不焦灼。
余妄把自己包的荷叶糯米鸡放进蒸笼里开蒸,肩膀倏地丧气一坠,眸子黯淡下来。
有些挫败。
今天他主动开口了两次,但都被夏时云拒绝了。
余景生曾经对他发狂的怒吼从脑海深处冒出来,他说:“你有种一辈子别说话!反正你说的话也没人想听!”
余妄很早就不会再被这些刺痛了,他感到无所谓。
虽然他已经不把那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当回事了,但余景生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一开始或许只是赌气,但到后来他是真的不爱说话了。
对不熟的人还好,不想说,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交流的。
但和夏时云谈恋爱后他就发现了一个现象——他很难开口对夏时云说话。
越是在乎,就越张不开口,就仿佛是潜意识在抵触对有亲密关系的人发出声音。
虽然他明知道夏时云不会骂他,他也不抽烟,家里没有烟灰缸,但余妄还是每到张开嘴巴时,嗓子就像被封住了一样。声带像生了锈的水管,他觉得自己发出的每一个音调都不美妙。
声音不好听就算了,语言的艺术也几乎为零。
对人缘好,八面玲珑的夏时云来说,这绝对是扣分项,他倒不如少说少错。
不过幸好上天终于眷顾他一回,夏时云正好也不喜欢油嘴滑舌、满脑子肮脏思想的人。
余妄怎么也想不通,他明明贯彻的很好,为什么夏时云还是想跟他分手。
夏时云洗漱好,换完衣服走出来,见他在往饭盒里装早餐,连忙走过去问:“你今天做了多少呀,上回我同事说想吃,有没有多的再装两个带给他尝尝?”
余妄点点头,听话地拿起长筷子打算再夹两个塞进去。
倏地,他动作一顿,警觉地蹙起眉头。
什么同事,不会就是挖墙脚的小三吧。
见余妄动作僵住,夏时云疑惑地问:“怎么了?”
蒸锅里的糯米鸡散发出强烈的食物香气,油亮棕绿的荷叶将咸香的糯米裹得很紧,鸡肉全是大块的,还隐约能嗅到一股很鲜的海货味道,是余妄往里塞了很多瑶柱肉。
他提前浸泡过水的,吃起来不会咸,味道刚刚好,夏时云吃过一次就赞不绝口。
夏时云小声的啊了一声,对哦,做这些很费劲的。
余妄都是头一天提前包好冻起来的,费了那么多心思都是为了让恋人吃得好,结果让他拿去做人情了,多不好啊。而且这要是他们感情稳定甜蜜也就算了,夏时云都准备跟人分手了,还这样被照顾着,顿时愧疚了起来。
夏时云琢磨着得礼尚往来,一会儿抽空偷偷给男朋友买一双好点儿的攀岩鞋。
他连忙抱住余妄的手,温声细语地道谢:“谢谢你,做这些很辛苦吧?你厨艺太好了,我同事馋好久了,一直说羡慕我男朋友对我这么好。你要不高兴,下回我就不带了。”
当然,本来也没有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