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柠自己被吓到,她妈那边还要给她出嫁妆,本来是想着参考下男方这边,结果发现她参考不起。
于是宁青特意飞到燕城跟老爷子面对面商量有关于结婚这件事。
最后商量半天也没商量出结果,老爷子说嫁妆你爱给不给,彩礼就这么多,嫌多也没办法,就这么高调。
宁青好歹也是中产往上的家庭出身,心高气傲,大女人性格,哪儿能忍得了温兴逸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亲家。
而且嫁妆这东西,一般社会地位越高、越有钱的传统家庭就越是在乎,为了不让女儿嫁过去后被外人说是攀高枝,是必须要准备的。
两个亲家相互之间很看不惯,一边儿是地地道道的燕城老爷们,一边儿是土生土长的沪市大女人,就这么直接唇枪舌战了起来。
“丫沪市人真事儿多,跟我在这儿斤斤计较,我请问我们家缺您那点儿仨瓜俩枣的嫁妆钱么。”
“老先生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嘛,哦皇城脚下财大气粗了不起呀。”
最后还是做子女的出面劝和。
“我看重她闺女,想着给你们这婚姻大事吧尽量往大了搞,她妈倒好,还不乐意。”温兴逸对温衍抱怨,“得,真给我说得一脑门子气儿。”
温衍:“……”
而宁青在谈话未果后也对盛柠抱怨:“幸好温衍跟他爸不一样,否则你要嫁这么一个男人,我一百万个不同意。”
盛柠:“……”
虽然谈得不怎么愉快,但做家长的总归是希望孩子好,只要孩子开心了,合不来就合不来吧,反正一年也难得见上一回面。
婚礼要准备的地方实在太多,盛柠天真地以为在暑假入职前能搞定,结果她连培训都完了,到就九月份正式上班,婚礼还没弄好。
盛柠原本想的是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她可能也就结这一次婚了,所以怎么的也要有点参与感在里头,但无奈工作条件不允许,她的工作岗位原本是在业务司,因为履历上明明白白写着三外,之前还担任过一场国际会议的同传翻译,于是在招录的新进干事中,翻译司挑中了她,又进行了一次内部考试,最终将她安排在了翻译司。
从此真正迎来了暗无天日的翻译生涯。
同传这个类别的工作是翻译行业中的最顶尖,既耗体力也耗精神,需要大量的训练和实战,这份工作很光鲜,尤其还是为国家做事,但与此同时竞争也非常大,每年培养那么多的翻译人才,可最后真正能上镜头坐在领导人身后的也就其中几个佼佼者。
负责带新人的□□都来自一线的工作岗位,要求相当严格,几乎是半月一考核。
临近考核,盛柠的每一天几乎是熬过来的,根本就没心情再去考虑婚礼的事儿,而温衍也忙,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愿意纠结婚礼中的每一个细节,所以这事儿就理所应当地顺移到了他们的兄弟姐妹头上。
于是盛柠拜托盛诗檬帮她决定婚礼细节。
“既然你们两个都忙,那温总那边不出个人跟我一起吗?”盛诗檬语气担心,“不会就我一个人决定所有吧?我不敢啊,到时候婚礼要是办得不好我岂不是全责,也总要有个人跟我一起挨骂吧?”
“放心,有人陪你一起分担。”盛柠说,“而且这人你熟得很。”
盛诗檬突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个所谓的熟人就是温征。
她这天特意请了个事假去帮姐姐挑婚纱礼服,结果因为两边跟店里约的时间都一样,所以她跟温征撞了个正着。
本来一开始知道温征是温总这边的代理人后,盛诗檬是不想来的。
但没办法,谁让盛柠是她姐,她姐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她,她总不能就为了躲避前男友不答应吧,那多年的姐妹情未免也太塑料了。
“……”
温征也是肉眼可见的不自在,估计跟她此刻的想法差不多,但毕竟是亲哥所托,所以也没法拒绝。
跟前男(女)友一起来选婚纱,这他妈也太尴尬了。
然后一进店还被上前接待的工作人员当成是新郎新娘。
“请问是今天预约的温先生和盛小姐吗?你们两位看上去真的好般配啊。”
他俩确实是温先生和盛小姐,但不是那个温先生和盛小姐。
温征:“……”
“不是,我们是家属。”盛诗檬立刻澄清,“我是新娘的妹妹,他是新郎的弟弟。”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地长长啊了一声,然后立刻道歉。
“对不起啊,我们平时接待的主要都是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夫妻,所以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