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盛诗檬迅速地扑了上来,摇着盛柠的肩膀疯狂发问:“什么主动?什么没缓过来?为什么温总说你不敢见他?为什么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我听着都这么暧昧?是我想多了吗?”
盛柠不自在地咬唇,否认道:“我跟他能有什么暧昧,你动脑子想想都知道。”
盛诗檬不动脑子也知道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会有什么暧昧,但架不住温总刚刚的那番话听着确实很不对劲,是个人都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她不甘心地问:“那你干嘛心虚关免提不让我继续听?”
盛柠故作淡定:“商业机密,怎么让你听见。”
盛诗檬觉得她太大惊小怪:“我一个实习生而已,还能当商业间谍吗?再说我你都不放心?”
盛柠却扯了扯唇:“你现在不就是在玩碟中谍?”
被戳中点,盛诗檬不说话了。
默了半晌,她才开口承认错误:“我的错,不该临时改变主意。”
是她之前信誓旦旦地跟盛柠说一定能分,盛柠信了她,才会同样信誓旦旦地对温衍承诺。
如今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温衍来找盛柠问罪,怎么想都是她的锅。
“我没怪你。”盛柠也没有真的怪她,语气平静,“分手本来就是你的主观意愿,就算你哪天后悔不想分手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盛诗檬摇头:“我不是后悔说了分手。”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盛柠说出心里话。
“其实这半年来,温征一直对我很好,有时候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或许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盛柠:“然后呢?”
盛诗檬垂下眼老实说:“我怕他来真的,我也很怕自己真的喜欢上他。所以当我知道他对我不是真心,这些日子真的是在利用我的时候,我才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谈过很多次恋爱,分得清好感和爱的区别。
一个人在一生中或许会对很多生命中的过客产生好感,而这些好感往往来自于对方在某一瞬间给自己带来的吸引力,那一刻感觉来得汹涌,却也去得很汹涌。
时间一长,就变成了淡淡的一段回忆。
唯一刻骨的一段感情在高中,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结束得太仓促,却让她很长时间都没走出来,最后还是被盛柠骂了一通,才逼自己重新打起精神来,可仍旧至今都难忘。
盛诗檬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和温征是同一类人,对待感情太漫不经心,只想做那个上位者,他们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就栽进一段感情,因此也不会在抽身时像大多数普通人那样被伤得千疮百孔。
所以,他们也更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现在他跟我坦白了,但我却还在骗他,等他知道了我也骗了他,估计会气得恨不得掐死我。”盛诗檬不怎么开心地笑了笑,耸耸肩说,“就当是我受不住良心谴责最后帮他一回,他想利用就利用,反正我没损失,人情上能少欠他一点就少欠一点吧。”
这是盛诗檬和温征之间的感情,盛柠是外人,她无权干涉。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哪天改主意了不想分手,就立马跟我说。”盛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语气复杂地提醒她道,“签合同的是我和温衍,不是你们两个,法律约束得了人但约束不了感情。”
“不可能的。”盛诗檬掩下眸中情绪,语气笃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没这些弯弯绕绕,我跟他也走不到以后。”
昨天在酒吧里,她给盛柠写的那些台词虽然夸张了点,但都是真的。
盛柠也沉默下来。
盛诗檬和温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和温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搞不懂你们两个。”盛柠淡声说,“你和他既然都知道这一点,那为什么当初还要选择在一起?”
盛诗檬故作生气地说:“喂喂喂,我要是不跟他在一起,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吃早餐吗?”
“……也是。”
盛柠低头咬了口包子,默契地和盛诗檬终止了这场早间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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