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反派才能是离开对自己好,也对所有人才好的。平民百姓就无错么,这些神族、妖兽离开了天下苍生就不能存活吗?如果神族用性命守护的苍生,心里每天想的都是钱、性、色、权这些虚拟的繁华,如果神族用性命守护的苍生,上位者贪腐无能,底层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那么神做的是对,还是错呢?神到底救了些什么人呢?”这是罗旭从没想到观点,是啊,神救苍生,可苍生又是怎样的存在呢?陶晓继续道“所以,剧本的症结不在凤凰的离去,也不在情结的跌宕起伏,而是苍生面对真实的世界,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无关对权钱交易的追求价值,也不是情色交易的感官价值,而是苍生的生活,真的可喜可乐,而是天下所有苍生,都发自内心的想留在这世间的渴望,神做一这切,才有意义。”“这是大的意义,然后回归神的本身,凤凰一定要离去,观众记忆点才深,但凤凰不是为了牺牲而牺牲,而是她却也不想在这世间,凤凰的命运中一定离不开爱别离的痛,我建议剧情里加入神龙,用神龙的剧情为凤凰的涅盘做情感铺垫,用凤凰从甜美爱情、到认识苍生,从黑化到释然,最后谱写道义。‘狙如’这个反派,个性也要鲜明,不是为了坏而坏,而是他对苍生黑暗面的认识,他认为苍生活的不值得,才要毁掉世间。这样才能引起共鸣。”这些观点对罗旭来说,犹如醍醐灌顶,立马等不及打给嘉禾,和编辑部开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视频会议。这些都结束,已经是凌晨2点多。几个小时一直坐着,身上乏的紧,罗旭抻了抻胳膊,转身,陶晓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他身侧,轻轻的呼吸声,让他毫无察觉。她一直是靠着药才能睡着的,这下让罗旭心中大喜,轻轻走到床边拿来个薄毯给她盖上,并不敢移动分毫,生怕吵醒了他。陶晓睡在病房的沙发上,罗旭拿来个薄被铺在她旁边的地上,坐在她身边。剧本的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犹如一座堵在眼前的高山被移走了一般,远眺原野,心情舒畅。看着陶晓的睡颜,罗旭陷入深思,陶晓对剧本的见解,不像是只关乎创作,她说到苍生值不值得的问题时,更像是她对世人的感觉,罗旭感觉,陶晓是厌倦世人的,又说了苍生要为什么而活时,罗旭也感觉到,陶晓似乎也陷入了这个哲学问题的困境“人或者的意义是什么”陶晓思索过,她找不到意义,也没了对世间的眷恋……杨子锐说他可以,许他猜测,也许,他就是陶晓的意义。罗旭轻叹,陶晓,又何尝不是他的意义呢。他不敢想,如果未来没有陶晓,他的生活可能真的就只有追求陶晓说的那些虚幻的繁华,才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但也只余活着,再不能有灵魂。说是天意弄人,又说是造化弄人,他和陶晓,可能从相遇的那一刻,从那瓶可乐开始,灵魂就已经被牵绊,少了哪一个,都不完整。失去她的这些年,他犹感如此。男人之间常开一些混不吝的玩笑,说把灯一关,女人用起来都一样。区别就在于,如果碰到会演的女人,叫的好听些,“活儿”好一些,男人的快感会强一些。但他一直都分得清,情色和感情并不能混为一谈。虽然她贪恋陶晓的情色,每每想起度假村的那个夜晚,他都会燥热难耐。但他更在乎陶晓的感情,这种她在身边,就无比心安的感觉,这种看见她,就如沐春风般的畅然。想着想着,罗旭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伏在陶晓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走廊的灯光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照射进来,漆黑的病房里只余这道光,之余罗旭生命中的陶晓,之余陶晓生命中的罗旭,之余黑暗里,唯有的一束光亮。…………半个月后,陶晓能简单的进食些稀饭而不吐,睡眠也从整夜无眠,好到一天能睡上五六个小时。医生建议,罗旭带着陶晓到熟悉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试试看,可能有更好的改善。罗旭给陶晓办了出院手续,杨子锐为他们送行。望着离开的车子,杨子锐释然的笑了。没有的缘分,是求不来的。不在自己这的心,不是靠着时间的堆积,和别有用心的靠近,就能得来的。车子一路往北开,陶晓熟悉的地方,s市是最佳的选择。那里,有他们全部的青春。陶晓坐在副驾,一路旷野的景色辽阔,皑皑的白雪盖在北方的黑土上,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车里轻柔的爵士乐,还有罗旭褪掉青涩,带着成熟之味的侧脸,她再一次触碰到,曾握在手中,又被她无情割舍的欢愉。车子往回开,路过一个滨海小城,已经开了五个小时车的罗旭即使歇过了,难免也会觉着疲累。陶晓不能吃太多东西,睡眠也不够,身体依旧很虚弱,不能开车。为了安全着想,罗旭在这里下了高速,今晚在这边歇脚,明日再往回开。选酒店时,为了方便,他定了一个套房。放下行李,吃过晚饭,陶晓想去海边走走,罗旭开着车,导航到一片海边沙滩。这里不是景区,海边无灯,人也寥寥无几。冬日的海边风一点也不柔和,可陶晓站在海边,一点也不觉着冷。哗哗的海浪声在黑夜里翻滚,天上繁星点点,让罗旭和陶晓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度假村一起看星星的那个夜晚。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刻。“罗旭,这些年,你很怨我吧。”陶晓没想到,自己竟能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嗯,怨过,也恨过。”罗旭也没想到,自己能如此平静的这样回答。“怨过……恨过……”陶晓低声重复,转头问道“为什么是过呢?十几年的伤口,好了也要留疤的。”:()才下眉头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