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却觉得有些烫手,一时间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能?虚虚搭在上面,无奈开口道:“没有蛇了。”
在梁清清呼救的第一时间他?就赶了过来,但?因为人多,蛇又溜走了,为了不引起误会,他?一直隔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她,直到她害怕的往后?退快摔倒了,他?才走上前?来。
这话刚落,那蛇却好似专门跟他?作对一样,居然出现在了两人不远处,盘在一个巨大?的南瓜上冲着他?们吐着蛇信子。
“啊啊啊。”最先注意到蛇的存在的梁清清这回是真的被狠狠吓到了,也顾不上在范彦行面前?装柔弱了,几乎没有犹豫便大?力揪着他?的衣角硬生?生?将两人换了个方位。
突然与蛇面对面的范彦行:“……”
“我害怕,呜呜呜。”感受到范彦行的沉默,梁清清临时出声补救,又颤抖着声音补充道:“你?,你?是男人。”
见梁清清面上的惊慌失措不似作假,整个人又柔弱无骨地往他?身上靠,看样子是真的畏怯,范彦行便暂时收起了对她刚才不假思索就把推他?出来的震惊。
“你?往后?站站,别贴我这么?紧。”他?连动都不好动了。
“啊?”梁清清眨了眨长睫,手中抓住他?衣角的力道越发重了,像是生?怕他?会抛下她先行逃走一样。
范彦行叹了口气,“我要打蛇,你?先松开。”
“哦。”听明白后?,梁清清连忙松开他?,还乖乖地往后?退了两步。
也许是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抓蛇小分队也跑了过来,可是范彦行的动作更快,她还没看清楚他?什么?时候抬手的,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锄头就精准地砸在了蛇的身上。
第一下没砸死,蛇在原地扭了几下想逃跑,另一把锄头就砸了过来,结束了它的生?命。
范彦行抬头就对上了苏津川那双清冷的眸子,阳光照在他?的镜片上在地上映出一道光晕,莫名有些刺眼。
“没被蛇咬到吧?”苏津川视线在范彦行和他?身后?的梁清清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开口问道。
听见问话,梁清清摇了摇头,从范彦行身后?探出脑袋,“都没被咬到,谢谢你?了。”
“不客气。”头一次从梁清清嘴里?听到这么?有礼貌的道谢,苏津川还愣了一下,他?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娇蛮的,甚至可以说是粗俗无礼,但?今天……
还没想完,脑海中的思绪就被另一道声音所打断,抬头望去,便看见范彦行慵懒随意地虚靠在锄头木棍上,挑眉不悦地冲梁清清问道:“你?怎么?不谢谢我?”
是谁在危险来临的第一时间跑到她身边?是谁扶住快摔倒的她?是谁第一个打的蛇?
全部都是他?范彦行!
结果最后?梁清清这小没良心的居然朝着苏津川道谢?真没眼力见!
闻言,梁清清勾了勾唇,她在前?世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这种类似于争风吃醋的话,立马就察觉到了里?面的弦外之音,先不论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男人的面子问题,又有多少是因为她才说出来的话。
但?只要有一丝丝为她的可能?性,都代表这个男人对她存在好感,并且有很大?几率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因为一个男人根本?不会对一个丝毫没兴趣的女人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来。
理清思绪后?,梁清清正准备开口回应,结果就看到一个男人飞扑过来抓起了蛇头,那血淋淋的下半截身子在半空中晃啊晃,画面极其恶心。
“呕。”梁清清捂住嘴,半弯下腰,勉强止住反胃的欲。望,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罪魁祸首洪炜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梁清清一个完美的撩人机会,他?举着蛇笑?嘻嘻地冲范彦行道:“彦哥这蛇是你?和老苏打死的,该怎么?处置啊?”
“随便。”范彦行敷衍地推开洪炜凑到面前?的大?脑袋,眼神径直落在梁清清难受的表情上面,状似无意提醒道:“到下工的时间了吧?”
洪炜抬头看了一眼烈阳高照,顺势收起了举起来的蛇,附和道:“应该到了,我看大?家都吓坏了,要不回去吃饭吧?”
这话得到了一致赞同,虽然蛇在田间很常见,但?是不管遇到几次都足够让人心有余悸,幸好碰到的蛇大?部分都是无毒的,要是运气不好遇见有毒的,再来上一口,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去年隔壁村就有一个知青被毒蛇咬死了,身处异乡,等各种手续批下来,尸体都腐臭了才被家里?人给认领回去,真是造孽。
“老苏,这蛇?”洪炜又转身问苏津川,后?者摇了摇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蛇除了归集体还能?有别的解决方案?再者,范彦行都说随便了,他?要是说由他?来处置,岂不是显得很小气?
“那就拿回知青点做汤,正好给大?家伙补补。”洪炜一锤定音,周围大?部分又都是知青,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能?有肉汤喝反倒冲淡了蛇带来的恐惧,大?家都有说有笑?地往回走,甚至都开始讨论起该怎么?做汤了。
“走啊,彦哥你?在看什么??”洪炜拎着蛇,眨巴眨巴眼睛顺着范彦行的视线往前?看去,却只看到一群人,没瞧见特别的。
要说特别的,那就只有一个漂亮到过分的梁清清了。
但?不可能?,彦哥怎么?会盯着梁清清看,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说过最瞧不上她那种好吃懒做还啃老,没半点上进心的泼妇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彦哥在走神。
“彦哥?”洪炜又出声喊了一遍,这次才把范彦行的注意力给喊回来,后?者收回视线,点头应好,拿着锄头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往前?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