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林开始上班了,中午回到家听说女儿可能被吓到,他本来是无神论者,现在也不禁往那方面去想。但到底多了几分理智,劝慰妻子:“再观察两天,说不准只是偶然。”何清夏也觉得有道理,她在家向来都听丈夫的话。倒不是她地位低,实在是她从小性子温吞,拿不了主意。李舒月一觉醒来恢复了心情,总不能为此伤春悲秋。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小孩,都不懂事儿。李舒月又开心起来,好在她不是一个人投胎,还有一个伴儿。就等再长大些,说不定他们就要相认了。她长得像上辈子,不知道先生有没有看出她就是云安城知府家的大小姐。“你瞧,妞儿恢复正常了。”何清夏惊喜道。三个大人凑一起围在李舒月身边,李舒月睁大眼睛左看右看,再次感叹穷点没关系,家人爱护她就行。“比铁蛋聪明多了,你不知道老三家的铁蛋有多傻,连地上的鸡屎也会捡起来往嘴里塞。”何清夏和李亚林对视一眼,脑补了这个画面,感觉太恶寒。他们的女儿一定要从小培养爱干净!毛小敏趁他们都在,正好把话题带出来,“对了,过些时候你们都上班,妞儿谁看?”“按我说就该给她爷爷奶奶带,清夏你在纺织厂,那里灰尘毛絮大,带这么大点的人儿你也干不了活,亚林你那里就更不能带孩子了。”夫妻俩没说话,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他们倒是想毛妈留下来,可显然这不可能,毛妈背后有一大家子人。李亚林沉吟片刻道:“也行,我爸妈虽说偏心了一点儿,但到底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孙女。”何清夏还是有点担心,她不愿意再和婆家的人扯上关系。提议道:“要不交给刘兰帮忙看?她不上班,阿序又是和妞儿同一天出生,她……”不待李亚林反驳,毛妈啧了一声摇摇头,“你呀你,脑子想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有爷爷奶奶还交给外人……”何清夏也知道这难为人,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嘛。李亚林也觉得不妥,他道:“没事,就交给我爸妈,一早送过去,我们下班再带回来。刘兰那边说实话我们才认识几天,还是爸妈那边比较放心。”何清夏点点头,要她辞职也不可能,少了一份工资,日子就要难熬了。现在什么都要票,就连姜葱蒜前些时候都要票。单单领城市户口的补贴,那点补贴远远不够开销。李亚林偷偷牵起她的手,“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妞儿现在吃不了什么,我把看护孩子的费用给他们理清楚,想必他们也没话可说。”此话暂且不谈。毛小敏在城里也没啥事要干,她倒是想多做点吃食让女儿好好养身体,但食材不多,也就不了了之。她平日就做好一日三餐,再帮忙洗一下衣服,没有什么活儿要干,待了十天她就准备回去了。回去的前一天李亚林抽空带她逛了一圈城里的百货大楼,还买了不少东西。毛小敏脸都笑开花,“哪里用得着,还帮我买了布料做衣裳。”何清夏在帮她收拾东西,“买给你的你就拿,肉票是给不了你,红糖饼干各买了半斤,给家里侄子侄女和嫂子甜甜嘴。”“哎。”要不是要早点休息,毛小敏都想直接做衣裳。农村人一年到头领到的布票也就够做一身衣裳,人人都想穿好,她也不例外。夜间毛小敏和何清夏说悄悄话,无非就是叫她不要钻牛角尖,他们做爷爷奶奶的帮忙看孩子怎么了?按她来说也别算什么看孩子的费用,直接把孩子交给他们,哪有做爷爷奶奶不工作也不帮忙看孙子孙女?这在乡下要被戳脊梁骨,她看女儿女婿就是性子太好!何清夏不想说这些,翻了个身假装要入睡,毛小敏意犹未尽住嘴。次日早上吃完早餐,李亚林就送毛妈坐上回村的大巴车。何清夏恢复了一个人带孩子,她身子也大致恢复好了,也没觉得一个人带孩子累。想了想生产后就不曾见刘兰出门,有点担心,想去隔壁瞧一瞧,正巧刘兰抱着儿子过来。“兰姐,好久不见。”刘兰笑了笑,“进屋里说吧。”虽然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各自都躺床上坐月子,也没敢出门见风,所以十多天了还是第一次见。“妞儿长得真好看。”刘兰拿出做给她的毛衣,在她身上比划,“等再大点就可以穿了,正好过一两个月天气就要变凉了。”何清夏捂嘴惊讶,“什么时候做的?”“就这些天,天天躺着无聊得很,我妈来了我才缓过来,之前老是吃食堂的饭菜,也不合胃口,身子也没养好。”何清夏泡了一杯红糖水,“来喝点,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可以搭伙吃几天,你何必和我这么客气。”她之前知道林峰高不会做饭,但没想到竟然一点也不会。这十来天喝了好几次汤,都是丈夫托人换的肉票,鲫鱼汤猪脚汤换着来,毛妈直说她嫁得好。要是知道刘兰胃口不好,匀一份给她也没啥大事。“现在没事了,我妈做饭可香了,我的手艺就是和她学的,这不身子一好就过来看你了。”她话说的这么直白,何清夏害羞地低下头。李舒月:()六零筒子楼的娇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