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靶。
“哎呀!”安乐可惜叹道,“射偏了……”
苏清方揉了揉鼻子偷笑。这哪里是射偏了,这是射飞了啊。箭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远处的李羡投来一道视线,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看安乐还是苏清方。
应该是看安乐公主,毕竟也不是她喊话害他分心的。她可什么都没做。
苏清方望了望天,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殿下那匹宝马,是我的了。”赢得彩头的谷延光眉开眼笑,冲李羡拱了拱手。
李羡收回目光,转身赞道:“延光好箭法。”
谷延光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道:“是殿下最后一箭分神了。殿下是看到什么了吗?”
李羡的眼珠不自觉往右瞥了瞥,只道:“射箭讲究聚精会神,是孤技不如人。”
说罢,李羡抬手命人牵来自己的马,赠与谷延光。
此马产自千里塞外的焉支山,体格健壮,身姿挺秀,通体殷红,而面有团圆白痕,正似圆月出神山,是名副其实的焉支马、胭脂马。
谷延光摸着马脖子,爱不释手。待到差不多相熟了,抓起缰绳,腾一下踩住镫子,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焉支马上,谷延光笑容灼灿,朝李羡抱拳,“殿下,先失陪了,我去跑两圈。”
话音未落,马鞭落下,踏草奔去。一人一马,潇洒飞扬。
“哥哥,”安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李羡身边,损道,“你最后那箭也射得太——差——了。”
亏她还当着苏清方的面夸他呢,害她自己也丢脸了。
“谷延光的箭,可是在战场上射中过胡狄头颅的,没石饮羽,不是你我能比的。”李羡弹了弹紧绷的弓弦,余光里的苏清方还在看策马而去的谷延光。
安乐挑了挑眉,“谷延光射得再好,也不妨碍你射得差。”
“自然是比不上安乐公主一花射中驸马的技术精湛。”李羡调侃道。
安乐嘴角收拢,嗔道:“不理你了。”
说罢,便似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安乐和驸马成亲应该也有五年,还这样羞怯?
苏清方正想着,旁边响起李羡颐指气使的讨厌声音:“把箭给我。”
李羡朝苏清方伸着手,一副要箭的样子。
苏清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箭篓,不为所动地欠了欠身,“太子殿下见谅,清方抄经手酸,不能为殿下取箭了。”
李羡轻嗤,自己去取了羽箭,从苏清方身边走过,揶揄:“我怎么听说,你一个字没动?”
“太子殿下,好灵的耳目啊,”苏清方夸赞道,“可也有不知道的事。”
“比如?”李羡引开弓,一箭射出,没入靶中二寸。
好箭。
可惜和他比箭的少年已经骑马远去,射得再好也没人看了。
苏清方嘴角微挑,皮笑肉不笑道:“比如,我已经抄到第八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