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禹说道:“这个人是西戎大国师葛巴拉,据说是个文道高手。”紧接着看向那鬼方氏:“此人身份不明,不过绝对是个高手!”薛禹开口说的高手,那可就不是三品二品的高手,未等李徽容吩咐,就走了出来。谢傅刚要动手,却被李徽容拉住手臂:“你一出去会把大鱼给吓跑了,还用不上你,坐下静观其变吧。”谢傅笑笑:“好,那我就好好欣赏你这场自演自导的好戏。”随着薛禹已经出现在人前,敌我人员已经分明。鬼方氏目睨散落围楼各处的黑衣人,显然北狄的人已经被杀个干净利落,那张泥塑般的脸紧绷起来,露出人性化的怒气,朗声喊了一句:“大国师!”敌众我寡,是战是撤,就看葛巴拉的态度。葛巴拉朗声应道:“好!”鬼方氏哈哈大笑,目光如冰刀朝围楼各处的黑衣人望去,骤然惨嚎之声四起,大部分黑衣人已被分尸惨死,剩下不死的也是断肢残躯。白岳、薛禹大吃一惊,御气无形,气若实着,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入道高手!”这些黑衣人都是李家三品四品高手,本身就有护体真气庇护,就算面对一般威力的刀剑也能抵挡下来,此人却能做个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杀人于无形之中,而这些三品四品高手,身上的护体真气就像纸糊一样。他们两个虽然能做到御气无形,凭空摄物,却无法做到这种程度,叫他们两个如何不惊。其实御气伤人对武道高手来说就是鸡肋,对付修为低微的,仅凭真气气势就能够让对方不战而屈,对付同等级别的高手,却根本无法洞穿对方护体真气。白岳薛禹两人脸上的笑意立即转为严肃,原本以为撒网捉鱼,恐怕他们现在成了鱼。白岳嘴里念念有词,那些还活着的黑衣人立即消失离开。李徽容表情虽然淡然如旧,但是谢傅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眉头微微一蹙,手轻轻按在她的手背上:“放心,我已经与他照面过,此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厉害。”李徽容这才露出笑容:“好。”葛巴拉开声:“不愧是黄老道教不外传的镇教上技——斗气技法,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斗气技法?白岳、薛禹两人却是闻所未闻,莫非此人刚才杀人手段并不是入道高手的御气杀人,不管如何,只要此人还未入道,就有一战之力。如若已经入道,那就要考虑如何保命,全身而退。鬼方氏闻言脸上露出傲色:“大国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刚才沉默不语的葛巴拉倒是多话起来,哦的一声:“鬼方先生,请指教。”“斗气技法虽是我黄老道家的镇教上技,自我教教祖雅志上师改良之后,能真正练成这一门上技的人却少之又少,需有极高的天赋和超乎常人的意志,方才能成,现今我黄老道教能学会此上技,不足五人。”葛巴拉问道:“鬼方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你刚才已经见识过来。”葛巴拉笑道:“我听说入道之后,此上技抬手之间就能破文道金刚结界,不知道鬼方先生是否入道?”鬼方氏手指白岳、薛禹两人:“我若入道,刚才他们两人已经人头落地。”白岳、薛禹两人听到这里反而宽心,也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门厉害技法,并非此人已经入道。房间的谢傅听葛巴拉竟聊起天来,不禁一笑。李徽容问道:“你笑什么?”谢傅笑道:“葛巴拉这只老狐狸。”李徽容微讶:“你认识此人?”在他想来谢傅与西戎大国师是八竿子打不着。谢傅应道:“刚好有一面之缘。”李徽容问:“那你刚才笑什么?”“据我所知,葛巴拉与北狄可是不对付,虽然西戎与北狄联手进攻大观国,但在葛巴拉心中,北狄一直都是西戎最大的敌人。”李徽容道:“谢傅,你再说仔细一点。”“刚才这鬼方氏露这一手,白岳薛禹两人只怕已生惧意,葛巴拉却是多嘴,故意道出此技秘密,我猜葛巴拉是故意的。”李徽容问:“为什么?”“因为葛巴拉怕打不起来,站在他的位置上,自然希望你们跟北狄打的两败俱伤,他西戎好坐收渔利,所以我才说他是只老狐狸。”李徽容笑道:“所以今晚葛巴拉不会真正出力了。”谢傅颇有深意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暂时不要去动葛巴拉,容我与他见个面,不费一兵一卒让西戎退兵。”李徽容问:“你有这个把握。”“西戎不敢退兵,是因为害怕北狄,如果西戎更怕我呢,现在西戎就是根墙头草,谁强大就依附谁。”知道对方还未入道,白岳心中再无惧意,朗声:“就让我领教下你的绝技!”鬼方氏气势大变:“那就受死!”话音未落,白岳已经朝鬼方氏杀去,人在半空骤然危险降临,就是刚才那杀人于无形的斗气。,!白岳其实那些三品高手可比,侧身多了过去的瞬间,感觉到就像一把利刃从自己身边落下,护体真气也明显受到挤压。心中暗忖,看来我的护体真气不能抵挡住对方这斗气,就当无形之刃对付。刚躲一道,又是一道凭空刀刃而来,未能前进一步。只见那鬼方氏人在原地指手画脚,就好像中原道士在跳大神一般。又见白岳身形快速摆动,一些动作甚至难以理解,如同一个正在发疯的疯子一般。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真气气息,却表现两人正在激烈战斗。鬼方氏的斗气太快太过密集了,任何白岳躲避速度如何之快,也难以向前靠近半分。因为首次面对这斗气之技,没有丝毫经验,白岳十分谨慎,免的稍有不慎身裂人亡。尽管如此,胳膊传来一阵疼痛,还是中招了,白岳疾退三丈,朝受伤胳膊望去,衣袖已被划破,裂开的伤口,深可见白骨。鲜血向泉隙扑腾扑腾的往外冒。果不其然,自己的护体真气果然无法抵挡住对方的斗气之刃,这一击也威力巨大,若是刚才被击中要害,他已经非死即残。由此可见,对方这份隔空伤人的本事足可媲美入道高手,必须承认这斗气技法确实称得上是一门绝技。鬼方氏得意的哈哈一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白岳微微一笑:“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那你今晚要葬身此地。”说着受伤的手臂一晃,裂开的衣袖就贴服在伤口处,立即止血。手中也多了一物,长一尺宽四寸,似器非器,似兵非兵,似书非书,因为没有这么大的书,倒想一封诏书。白岳朗声:“恩诏降身如天恩同在。”言毕,手中之物就金光流逸好似变活起来,这份金光也蔓延沐浴到白岳身上,让他看上去神圣无比,如同仙圣降世。葛巴拉眼神一眯,鬼方氏直接脱口:“怎么回事!”西域人尤敬神明,两大教派中,无论萨满教还是黄老道教皆是如此,所以鬼方氏才会如此惊讶。他们一直认为力量来自于神明,也唯惧神明。房间里谢傅见状,也脱口问道:“什么东西?”李徽容应道:“儒家法器——恩诏书。”“此器厉害吗?”李徽容笑道:“白岳名号恩诏,这是他的招牌,你说呢?”谢傅大感兴趣:“那我就是拭目以待。”白岳沐着天恩金光而至,鬼方氏这才反应过来,挑起大身来,无形刀刃再次朝白岳而去。这一次白岳竟也不躲避,,一顿芒光耀溅,白岳来势竟没有丝毫停滞,这说白岳已经正面挡住对手这一击。鬼方氏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见白岳已经杀到眼神,喝的一声,竖夹双臂,好像神打一般左足向前蹬地,凭空一股强大的斗气,有如一把巨大的无形之刀劈下。手中虽有恩诏书,白岳仍然心惊,如果刚才鲁莽冒进,此时避无可避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此时手中有恩诏书庇护,却也无所畏惧。一声巨响,犹如神巨在打造神兵,芒光迸射激溅。有此可见刚才交击威力何等巨大。白岳人站在鬼方氏刚才所站位置,而那鬼方氏却不见所踪,是在刚才那一击中灰飞烟灭了吗?几人见白岳微微昂头,望向上去,慢上一息望去,只见鬼方氏人伫半空,手中多了一把——燕闪戟刀。感受到鬼方氏手中之刀有些奇特不凡,几人同时把焦点落在那把燕闪戟刀。燕闪戟刀是西域武士常用的一种兵器,其外形类似于回族圆月大弯刀,却在近柄处增加戟刺。虽然圆月大弯刀在作战时能兼顾周身几侧,却不是一种士兵容易掌握的兵器。而增加了戟刺的燕闪戟刀那更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在与敌作战时虽然罩护住全身方方面面,却也极容伤害自己。当然,众人目光落在这把燕闪戟刀上,并不是因为此兵器造型奇特,而是此兵器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好像此刀有生命,本身蕴含着力量。白岳、薛禹两人心中暗忖,莫非这是一把天地神兵。天发杀机为天兵,地发杀机为地兵。天兵几乎不能为人力所持用,那么这应该是一把地兵。谢傅目光也看向那把燕闪戟刀。李徽容问道:“怎么?”谢傅解释:“那把刀应该受所谓的神灵赐福,本身就蕴含着天地之力。”李徽容也是武道中人,立即就明白个中关键:“那岂不是以不神之躯就能驾驭神兵?”谢傅笑道:“放心,噱头虽大,比起真正天地神兵还差着老远,关键还是要看人。”“你怎么知道?”“因为我已经遇见过了。”“谁?”“叫什么一刀神。”李徽容脱口:“西域萨满教三邪之一,一刀神。”“应该就是他。”“你杀了一刀神吗?”“让他给跑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李徽容疑惑:“此人不是黄老道教的人,怎么会跟萨满教有此渊源?”谢傅笑道:“这有什么奇怪,我还不是所学庞杂,一把刀而已,谁都可以得到,或许此人并不是这把刀的真正主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感觉他不是很配。”屋无,白岳与鬼方氏已经交上手,有邪刀在手,鬼方氏的斗气变得更加厉害,四面八方密集无所不现其极。若非有恩诏书在手,白岳此时已成碎片,但有恩诏书在手,却如一座坚城,强攻不破。见白岳已经步入正轨,稳中求胜,薛禹飞身来到葛巴拉面前,谦逊说道:“国师,你是束手就擒听从我家小姐发落,还是想我动手。”葛巴拉微笑:“尊驾莫非就是李阀四天赋中的赦书薛禹?”“不错?”“素有耳闻,果然不同凡响。”“国师谬赞了,看得出国师是个文道高手,既是文道高手总有出处吧?”薛禹不是没有遇到过文道中人,李家就养了不少文道中人,但都是泛泛之辈,似葛巴拉这等级别的文道高手却是第一次遇到,皆因这一级的文道高手比入道大宗师还要珍惜。听说真正的文道高手神通有如神仙,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葛巴拉有什么神通,所以想趁机打探一下虚实。“本座来自雅拉香波神山文廷。”“原来国师来自西域文道圣地,难怪了。”葛巴拉笑道:“听说李阀四天赋,每人皆有奇赋,不知道薛先生的奇赋是什么?”葛巴拉同样在试探薛禹的虚实,只可惜薛禹并不是鬼方氏那种:()小生真不是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