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错了?哪儿错了?没事,你不说我都没看见。”
……
不到中午,几十件瑕疵品先卖空了。
王梦梅瞅着摊子上没剩多少,赶紧喊简锋再卸货。
这下原本因为款式不多要走的人立刻驻足,等着再挑挑。
四个人忙的中午都没吃上饭,到了下午三点,实在扛不住了,王梦梅看人渐渐少了一些,就让小石和简锋先去休息。
“你得开车呢,睡不好容易出事。”
简锋也没矫情着推,他是把着方向盘的那个,担着一车人的风险,要是逞强,晚上还不知道要怎么熬。
“好,我先去睡两个钟头,你等会儿叫我。”
王梦梅脆生生应了,然后喊隔壁的老板娘做两盘子炒面,又要了两瓶汽水。
她跟小孟两人忙里偷闲扒拉了几口,中间还要时不时站起来给人拿货。
小孟咕咚咕咚灌了一瓶汽水,整个人都冒着白烟。
“嫂子,这东西咋会这么好卖啊。”
明明都是些厂里卖不出的存货,可放在这里,居然引得这些人趋之若鹜。
小孟想不通:“既然能卖,为啥厂子还要倒闭?”
在棉纺厂的仓库里,这样的存货还有至少几十万件。
小孟稍微一算,一件就算是挣十块,这些货卖出去,也有百万。
为什么现在厂子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王梦梅也没有答案。
其实这段时间工人们闹也好,心如死灰也好,大家都是在纠结这件事。
明明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什么就因为一批货丢了,就到了要让大家都下岗的境地?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小孟也没有一定要一个答案,他只是刨完了饭,又站在板凳上,伸长着脖子给王梦梅盯摊位。
一直到傍晚六点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梦梅才疲惫万分的叫醒简锋。
“收摊吧。”
带来的衣服基本全部卖光,王梦梅装钱的包都换了两个。
两大包碎票,王梦梅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疲惫。
“你开车,叫小石坐副驾给你看路。我在后面睡一会儿。”
几个人收拾了东西,趁着天还没黑透往厂里赶。
今年是大年初一,领导已经不在办公室,但还是给简锋们留了一个人,等着结账算钱。
简锋等着王梦梅醒过来,两包钱算清楚,大票小票用皮筋扎好。
王梦梅:“这一沓子是两万二,你带去吧。”
另一沓子少了一半,看上去大概有大几千。王梦梅也没避着人,直接给小石和小孟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