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来,独属于他身上的药香映入鼻尖,其中还带了一丝洗手液的清香。
许乐柠眨眨眼,答,“挺好吃的!”
是真的好吃,温时也做的面条色香味俱全,而且还搭配了自己腌制的萝卜干,嚼起来干嘣脆,是许乐柠喜欢的口感。
“那就好。”温时也直接将桌上的碗筷拿走,走至一半,回头看向她,盯着她身上薄薄的毛衣外套,叮嘱道:“外面冷,多穿点。”
语重心长,跟个长辈似的。
虽然他就是长辈。
许乐柠点点头,应了下来,她看向男人高大的背影,倏然有些恍惚,总觉得温时也将她当晚辈在照顾。
他这样,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喊他名字呢?
许乐柠咬咬牙,暗忖道,算了,关于称呼,她再想想。
其实这顿早餐,温时也也没给她下多少面,可许乐柠在温时也面前,终究有些紧张,这次出去吃饭,她也是有私心的,她与温时也并不熟悉,两个几年说不了一句话的人,骤然同居,安静时,她还是觉得如梦一般。
干脆趁此机会,两人在外面逛逛街,散散步,培养下室友的感情,说不定能促进下感情。
许乐柠怀着这个美好的愿望,回屋拿了件黑色棒球服套在外面,拧开房门的时候,遇上从对门走出来的男人,他俨然换了套衣服,白色毛衣,下面搭一条黑色休闲裤,短发蓬松柔软,一双凤眼,双眼皮皱褶不明显,可却衬得他的眉眼格外深情。
男人无疑是俊美的,高鼻深目,诱人沦陷,虽说是叔侄,但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和温屿相似之处,他与温屿,截然不同。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声,似一道闪电,划破两人的对视。
许乐柠惊醒过来,忙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的备注,她赫然皱起眉头,可那边全然没有考虑她的心情,电话持续不断响起,许乐柠叹了口气,滑动解锁,接听了电话。
“许乐柠,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带着质问的声音响起,许乐柠的心情更不好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除了婚约,咱们还有二十多年的情谊在,你闷声不响跑到南京,我能不着急吗?”温屿答。
二十多年的情谊?
许乐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想到那天温家晚宴上,温屿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不带感情不说,她对于他,就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可以是温屿的拖油瓶,药罐子,就是不能是朋友,不能是家人。
思忖片刻,许乐柠开口道:“温屿,别来烦我了,你以为只有你厌恶这段关系吗?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拖油瓶吗?”
对面安静下来,温屿许久未曾开口。
许乐柠挂了电话,抬头时,已不见温时也的身影,她走出客厅,客厅空空荡荡,她心中一空,倏然间,像是被人抛弃,无数恐惧不安席卷着她。
其实,许乐柠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多年前,她还很小的时候,被父亲的仇家拐到了一处偏远的仓库,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小哥哥,那个哥哥也是同样被拐去的富贵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