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承昌帝快要步入不惑之年仍儒雅俊逸,太子的面容更像皇后,单睑眼,生得清秀,又偏偏喜欢色彩浓艳的衣着。
增添气色。
认出太子,蔡恬霜第一反应不是慌张行礼,而是暗道不妙,想要遁地脱身。
藏匿喻雾冰的事,她可是“主谋”!
十余年不曾正面遇见,蔡恬霜佯装不识,致歉后试图越过他们溜之大吉,却被太子似叹非叹的话语拦下脚步。
“蔡老先生的死,孤深感遗憾,那时年纪小,精力都放在课业上,没有照顾到你们兄妹,让你们深受排挤,流落街头,孤该与你们说声抱歉。”
蔡恬霜张了张口,不能再装傻,只能硬着头皮转回身,欠身一礼,“民女眼拙,没有认出太子殿下,还请恕罪。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喵——”
话音刚落,一只猫儿蹿出,正冲太子,爪子开花,浑身炸毛,被护卫一把甩开。
舞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抱起倒地的猫,想要娇斥,却见对方衣冠楚楚,气场强大。
阅人无数的她,没敢引发争执,忍下这口气,可那随从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猫儿受惊窝在舞姬
弋
臂弯,舞姬泪眼盈盈,我见犹怜,又被跑出来的龟公呵斥不懂规矩。
“新来的不懂规矩,爷勿怪。”
太子敛笑,“人是新来的,猫可不是。”
龟公一再赔不是,惶恐到面红耳赤。
太子摆摆手,挥退二人。
看老龟公躬屈膝的,蔡恬霜笃定太子是这里的常客。
堂堂储君,竟在深夜来教坊厮混,啧,挺风流啊。
这倒不影响光风霁月的口碑,毕竟太子爷已满二十,至今未选妃,大抵是需要纾解吧。
“民女还有事,先行告辞。”蔡恬霜躬身后退,逃离之意明显。
太子不紧不慢道:“娘子偶然救下姨母,孤记下一份人情,来日方长。”
“民女惶恐,不敢邀功。”
蔡恬霜慢慢后退,堆笑的脸快要发酸,在再次告辞未受阻拦后,如一道闪电,迅猛闪身。
祖父手札中关于太子的描写历历在目,该见之避之。
护卫上前,比划个手势,等待太子指示。
太子望着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再有五日是皇后每年都会举办的初冬宴,皇后最喜歌舞,却不喜宫里一板一眼的舞婢,闲来无事,他出宫散心,想要顺便挑选几个可在宴会上一展舞技的美姬。
没承想,遇到这个小丫头。
君晟的心腹,打不得、逼不得,挺棘手的。
他提步走进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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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蔡恬霜未归,陌寒寻不到妹妹,不得已打扰到还未起身的君晟。
“失踪?”
“嗯。”妹妹虽顽皮,却知分寸,不会平白叫人担忧,陌寒面露忧色。
季绾听见对面书房的动静,穿戴整齐拉开门,询问过后,也泛起忧虑,换作往常,小街溜子从来都会在寅时前回来的。
君晟披上衣衫,正要召集部下,却见窗外两道身影并肩走来,冷然的眸光微凝,如云翳霜雾化开。
“失踪”一夜的蔡恬霜与贺清彦一同走来,忿忿说着什么,一旁的男子眉眼舒展,耐心倾听着。
站在二楼的君晟扣扣窗扇,两人闻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