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拉紧绳结,确认他跑不掉:“算你识趣,乖乖听话才有好果子吃。”
台词是从古早剧里学来的,他顺从无比的样子想必已经达到了威胁的目的,安宁表示很满意。
两人藏身的房间斜对角就是工具房,安宁摩拳擦掌,只要三步就能到达目的地了,正当她全神趴着门上玻璃注意看走廊巡逻组是否真的走远时,衣角突然被拽了几下,
“我都警告过你了不要再——”
不对,他的手不是被绑住了吗?
“啪嗒……”
这熟悉的声音……?
男子身后的水管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安宁往四周一瞧,不知何时血红组织已经无声无息地铺满半整个房间,原来紧急警报红光早已经灭了,这红光是那怪物满墙的血肉组织反射出来的。
他这才慢悠悠地解释:“不是我。”
安宁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抓住自己衣角的东西正是走廊里的那只血手,它顺着轮椅腿爬到扶手上,抽搐着要往她身上爬。
她抽出刀迅速砍断顺杆爬上轮椅脚的粘稠液体,从关节处将它斩成两节试图让其失去行动能力。
被斩断处涌出暗褐色的,散发着腐臭气味的液体,滋啦滋啦地流淌一地,这液体腐蚀能力极强,地板开始冒小气泡,几秒间被腐穿了个洞。
安宁连忙把刀拔出来,翻转一看,刀刃黏连着血液,原本锋利无比的刃尖已经变成了锯齿状。
她震惊:“刚才还没有腐蚀性呢。”
掉落在地的两段组织像放在烤架上的鳗鱼头蠕动不断,到处乱爬寻找彼此,相互交融的瞬间两块肉团融合在一起,自愈能力惊人。
安宁头皮发麻,捞过轮椅带着人拔腿三步并两步跑出门外,死死将门堵住。
嘭!
嘭嘭!
“不是吧这东西劲儿这么大。”那怪物死命地撞击着门,安宁用尽全力抵着,后背阵阵剧痛快要震出内伤。
嘭——!
挡不住了。
跑前安宁回头看了一眼,怪不得劲儿这么大,它不仅仅是只手啊!
血肉凝聚成两米多高的乱七八糟人形,至于为什么说乱七八糟,是因为它的肢体和五官位置都错乱了,嘴长在手心里,手臂接在胯骨上,胯骨长在脑袋顶……如同一个人被活生生剥了皮,再肢解后胡乱黏成一团。
工具房开门需要识别时间,估计得甩开上百米时间才勉强够用,眼前是进不去了。
安宁推着他一路飞车东闯西撞地跑,试图和身后追得死紧的怪物拉开距离。
“不能再跟它耗下去。”他道,“现在它只是一个二期感染体,但再过十分钟左右就会转为三期。”
“只是?…二期?”
“简单来说,会变得更难缠。”
“那您说怎么办?”
“放我在这儿吧,好跑些。”
“您送死的心倒是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