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现在再看,数字变成了齐刷刷的40,40,40,40……
林牧拧了个毛巾麻花,胡乱按在凌成尧脑门儿上,一把撕了狗屁贴片,又去翻了一堆测温工具出来,从头到脚,给凌成尧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还能全都给他跳大神吗?
结果还真就跟中邪一样,温度计给他跳了一出集体大神,广场舞都不能这么热闹。
真是日了他大爷的机甲猴子。
难得照顾一次病号,还碰上这种万里挑一的超纲难题,现在怎么搞?直接上退烧药吗??
林牧:“哎,贵货——”
“不像正常发烧。”
“那像什么?”
贵货系统把到嘴边的“像抽风”咽下去,回说:“不知道。”
“有建议吗?扎针还是喂药?”
“建议给药。”
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发烧,退烧药和退烧针都是不管用的,作为安慰剂来说,药剂还相对比较温和。
当然,安慰剂也不是针对凌成尧的,只是针对林牧。
实时监测的血流血压和心跳频率告诉贵货系统,某些人现在很不淡定。
林牧拿掉凌成尧额头上的毛巾,又把手心儿贴了上去,并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一分钟。
温度计没骗他,这体温还真就是忽冷忽热……
“或者等他自己退烧。”贵货系统决定显示一下自己的胸襟宽广和不计前嫌,“毕竟根据联盟统计,每年因为发烧而死亡的案例仅占总体死亡案例的0。0015%,这位仁兄应该没有这么幸运。”
林牧“啵”的一声拔了药瓶盖子,“你刚说什么?没听见,再说一遍。”
“没什么,喂药吧,喂药挺好。”
“废话就不用说了。”
“……”
林牧闻了一下药瓶,酸甜口的,果然是儿童药水儿。
他在床头堆了四个枕头,然后把凌成尧小朋友抱起来靠着枕头坐好,自己捏着药瓶,从床头走到床尾,又从床尾走到床头,左左右右转了三圈,终于找到一个合适下手的角度,一手环过凌成尧颈侧固定脑袋,一手拿着药瓶抵在嘴边,“来,喝药了,张嘴。”
别说张嘴了,凌成尧嘴唇紧闭,就像传说中的大金字塔,砖和砖之间连一张纸片儿都塞不进去。
林牧把瓶口往前挤了挤,“张嘴,啊——”
他从来也不是那种有耐心照顾人的,试了两次哄不开嘴,就直接用药瓶分开上下唇,抬着下巴给他把药往下倒了。
结果这倔驴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较劲还是跟他较劲,居然齿关紧闭,药水刚到嘴里,就又顺着嘴角流出去了。
换瓶新的再试一次,结果还是这个鸟样。
林牧皱眉站在床边,“哎贵货,有工具吗?大钳子?千斤顶?只要能把他这嘴巴给我撬开。”
贵货系统笑了一声,“你怎么不说锤子?”
林牧瞪了空气一眼,“我是撬嘴不是拔牙。”
“建议你先冷静一下。”
“我哪里不冷静了?我现在冷静得很。”林牧说着,又在凌成尧脖子上贴了一张测温片,就是之前被他弃如敝履的那种贴片。
贵货系统:“或者你可以用嘴给他喂药。”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能喂进去多少药不好说,但作为安慰剂似乎很有效果。
林牧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脑子里分别想象了一下用嘴撬嘴和用大钳子撬嘴的画面,瞬间觉得贵货系统不安好心。
嘴皮子,软的,这要是能当撬棍才见鬼了。
难不成还让他用牙撬吗??
林牧放下药瓶,打算去拿针剂,小巨蛋却忽然从角落里蹦跶出来,头顶星星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