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诠脱掉鞋子,躺在床外,他低声道:“上次,我说想听点别的。”
平安记得,裴诠不喜欢听笑话,但他想听什么呢?
裴诠手指捻了下她耳垂,他压低嗓音:“想听你说,今晚要做什么。”
平安耳根软热,她声音不由也轻了:“睡觉。”
裴诠:“怎么睡。”
平安想了想,她抬起两只手,解裴诠衣襟的扣子,她动作慢,指尖隔着他的衣领,贴着凸出的喉结,硬的。
它还轻轻地上下一滑。
她没有喉结,好奇地用手指挠了一下。
突的,那只手,被裴诠捉了下来,他背着光,双眸在黑暗里透着亮光,道:“却成你欺负我了。”
平安:“啊。”
裴诠捏着她的手,解开自己衣襟,他身形如鹤清隽,衣服下肌理清薄,线条有力,很好看。
平安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欺负王爷,就看到他左手手臂,有一道斜长的瘢痕,像一块上好的白玉,无端被削了一笔。
她垂眸,一直看着它,裴诠说:“不用管它。”
平安小声说:“我也有的。”
说着,她扯扯自己衣襟,露出一点月牙似的锁骨,她道:“你看看。”
裴诠手臂上的肌肉,突的绷紧了,他微微抿着唇,道:“我看?”
平安大方得要命:“看。”
先前彩芝已经替她脱掉繁复的嫁衣,只留一套红色裙装,她不太会解裴诠的衣裳,但自己的衣裳,还是会的。
衣裳从肩头剥落,露出一片白净,她把胳膊抬起来,肘关节晕开浅浅的粉,嫩嫩的。
她戳着自己胳膊,几乎在和裴诠同个位置,那里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出是连着的“平安”二字。
裴诠目光沉静地盯了会儿,他是第一个看到这个地方的男子。
也会是唯一一个。
他牵起她的胳膊,低头咬住那块胎记,吃了一口平安,一丝殷红的血痕,在他唇间染开。
平安:“唔。”
她微微睁大眼睛,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裴诠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把手抽走,更不见她挣扎躲起来,是的,和梦里不一样,弄疼了她,她也不生气。
就是用这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瞧着自己,无辜又纯粹。
他抿掉那一粒血珠,眼底光影明灭,那是强抑住的浓烈占有欲。
他将指节挪到平安唇边,声音哑得厉害:“不白欺负你,咬回来吧。”
平安没那么疼,只是有点不习惯,她亲了一口他的指节,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欺负你的。”
她说得那么认真。
裴诠眼眸一暗,他抬起手,拉下床帐,帐内一片昏暗。
两股香气,交融在一起,一股是山风拂林的冷香,一股是软玉的温香。
他一手掌住她后脑勺,勾起她鬓边头发,在指尖绕了一圈,另一手包裹她的手,捏紧五指,不让她松开。
帐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平安的面颊彻底烧了起来,她懵懂地想,原来脸红是这种感觉。
许久,他微凉的吻落在她面颊上,从眼睑到下颌,平安被亲得软软的,困意让她闭上眼睛。
裴诠看她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不一会儿,才起身,在床旁拿起一把小剪子。
从床上抽出一条白色手帕,他用手心划开的血,沾湿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