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龚尚书回来销假,劝了一句:“后生可畏,也不能在这儿打架啊。”
但他老人家看热闹站太前,被薛镐甩了一胳膊。
这事传出去,就成了:薛镐和张大壮合力殴打龚尚书一个六旬老人。
近日,薛家风头太盛,早就有人看不惯了。
他们想借题发挥,从薛家身上咬下一块肉,就是龚尚书说不碍事,也已无关他的意愿了。
龚尚书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竟被别人拿去当筏子,他直呼倒霉,钓鱼次次空,还赖上这种事,真不知道是得罪何方神圣!
裴诠把他们叫去兴翊殿外书房,龚尚书求之不得,他真希望陛下慧眼,这一切可和他无关!
不一会儿,他和薛镐、张大壮遇到了。
薛镐和张大壮没有隔夜仇,打过了就过了,两人还同龚尚书道歉:“昨日是我们鲁莽了。”
龚尚书:“不碍事,就是都察院孙都御史监察百官,可能没那么好过。”
如果私下打的话还好,偏偏就是在六部府衙那里。
薛镐昨天早就被薛瀚骂惨了,心有戚戚。
外书房。
裴诠身着蹙金玄色龙袍,束发于冠,他坐于上首,掌权一个半月,帝王神色俊逸冷然,目中暗隐锐意。
薛镐和张大壮焉哒哒低头。
孙都御史语言激昂,道:“陛下,薛统领和张将军枉顾宫规,竟在宫中打斗,甚至伤及龚大人,实在目无王法,定要严惩!”
龚尚书:“陛下,这就是年轻人小打小闹,老臣身体无恙。”
孙都御史:“前不久张将军把龚尚书的小公子关去大理寺狱,龚尚书定是被要挟,才会替他们说话。”
龚尚书:“臣教子无方,张将军干得好,臣绝无怨言!”
孙都御史:“没有怨言,为何告假五日?定是敢怒不敢言,张将军与薛统领权势滔天,你怕他们,便与他们同流合污!”
龚尚书:“你血口喷人!我若有怨言,还用你给我伸冤?你不过是拿我大做文章!”
文臣吵架,把薛镐和张大壮看得一愣一愣的,啥啊,这吵的啥啊,怎么又和龚勉有关系的?同流合污啥意思?
吵过一轮,孙龚二人,纷纷看向座上的裴诠。
裴诠端起茶盏,吃了一口,袅袅烟气过后,露出他浓墨长眉,双眸之中,并无寒意。
龚尚书敏锐察觉,陛下今日,心情出离的好啊,这孙都御史挑的不是时候。
下一刻,刘公公匆匆走来,附在裴诠耳边,说了点什么。
一瞬,裴诠面色一沉,冷意如刀。
在场所有人,就连张大壮都僵住,糟糕,陛下难道很生气?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裴诠已经拂袖离去。
…
平安没有睡很久,过了卯正,外面下雨,她就爬起来了。
彩芝有点惊讶,昨天闹得很晚呢,她问:“娘娘不睡久一点么?”
平安揉揉眼儿:“不睡了。”
洗漱过后,春雨如酥,她看着窗外嘀嗒雨水,彩芝在给她挽发,她忽的说:“不要这个。”
彩芝:“不要这个发髻,要哪个呢?”
平安想了想,说:“双环髻。”
就是未婚前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