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跟在她身后进来,她绽出笑容,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薛常安,笑道:“姑娘安心,这事老太太、太太和老爷都解决了。”
薛常安愣了愣,都没接过盒子,只问:“我不用去庄子?”
雪芝:“什么庄子?道歉都不用,就等何家的来吧!老太太说:没事了,不要多想。”
一瞬,薛常安心中石头落地,眼前模糊。
雪芝又说:“还好三姑娘给二姑娘出头,否则,这事怕一旦传成茶余饭后的闲话,就控制不住了。”
雪芝走后,红叶高兴极了。
之前她想让自家姑娘亲近二姑娘,姑娘如何都不肯,如今,姑娘为二姑娘做了一件大事,想来,冯夫人也能看在眼里,自不比明芜院的差!
红叶笑着说:“连雪芝姐姐都说还好有姑娘出头,真好!”
却看薛常安撇过脸,她只露出侧脸,哼了一声,说:“谁给她出头了,我只是看不惯何宝月。”
红叶:“……”
…
永安街后巷。
薛镐躲在张大壮居住的院子中,他揉着额头:“嘶,真疼!是不是肿了个包?”
张大壮:“没肿,不过疼也该,谁让你逃的,早早跟他打就是了,又不是打不过。”
薛镐想起自己前面的怂样,也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总觉得打不过,可真动手了,却比想象中简单。
何家世代练武,一家从军,噱头很能唬人,他自己能赢确实意外,不过,张大壮可是赢了技艺更成熟的何二郎和四郎。
薛镐给张大壮肩膀来了一下:“你小子,竟也这么深藏不露。”
张大壮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比抓野兔简单多了。”
薛镐叹气:“我好像闯了大祸,现在不回家,真的好吗?”
张大壮笑了:“你都知道自己闯祸了,干嘛还非要回家找打?肯定躲一天再说啊!你放心,小妹在,你爹娘再生气,不消多久就消气了。”
以前在皖南,他闯了祸,一般躲去山里,等张德福和周氏气消,尤其有了平安后,他们就是再气,也不会气很久。
薛镐思来想去,他还是有点怕,四五年前,他和庆顺王府的打架,被祖母罚了家法,躺床上三天。
薛镐说:“不行,我还是回去吧!”
此时天色黑了,薛镐带着小厮,做贼似的,悄悄从后门回家,刚路过春蘅院,正好和出来消食散步的平安和彩芝遇上。
平安叫他:“二哥。”
薛镐很是吓一跳,还好没看到冯夫人,他搓搓鼻子,便问:“二妹妹,你吃完了?”
平安“嗯”了声,只管盯着薛镐的额头瞧。
薛镐想起自己下午那一威风的头槌,腰背挺直,显摆:“怎么样,打跑了何家那群人,二哥很厉害吧?”
平安指着他额头:“有个大包。”
薛镐赶紧捂了下额头,无声倒吸口气,他就说肿了嘛,张大壮诓我!
再看平安,还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儿盯着自己,她仿佛第一次看人头上长包,很是新奇。
薛镐福至心灵,他低下头,指指额上大包:“来吧,随便摸,二哥不怕疼。”
平安抬起手,总算摸到了二哥头上的大包。
她轻轻“哇”了一声:“铁头功。”
彩芝忍不住笑了下,薛镐一冷,不由也嘿嘿笑了起来:“没错,我有铁头功。”
对,他没做错,都怪何家的管不住嘴,敢开罪二妹妹,怎么好意思上门讨说法呢?下次他们还来,他还敢打!
再往自己院子去时,他挺起腰杆,就算这次再被家法伺候,他也不怕了。
然而没多久,太太房里的琥珀,送来了一罐消肿的红玉膏。
薛镐:“什么意思?”
琥珀笑道:“给二爷治‘铁头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