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十个小时,闻叙的心也漂浮了十个小时,
落地机场那一刻,闻叙看到创一代群里刷的消息,梁时屿分手的消息传出来,他那颗不安分的心重新跳动。
像是开始的悸动,一成不变。
闻叙坐上家里的车,回到家刚好赶上了夜宵时间。
今日周一,他哥又带着速效救心丸去加班。
家里的阿姨像计时器似的精准计算时间,闻叙一到家就从厨房里拿出刚炖好的汤。
没走几步就被阿姨按在餐厅喝汤。
平时他大门不出,阿姨希望他多出门,一下子出门大半个月,阿姨又唠叨他不着家,外面有什么好的,心疼地说着瘦了。
家里四个孩子,闻沉洲和闻之念年少老成,半大扛起半边天,小儿子闻琛天才少年,独自离家进修,只有闻叙一直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乐呵呵傻乎乎。
吃完就躺,躺完就吃,混吃等死是闻叙的追求。
全家上上下下事业心极重,家不可空,有亲人在的地方才叫家,所以,家就交给他守着,一辈子当个家宝男。
闻叙喝完汤又得了阿姨的称赞,他顺便把带回来的手信分派给家里的司机阿姨。
家里其乐融融,闻叙上楼前特意给他哥留了一盏灯。
两位留守兄弟相见于翌日早餐餐桌。
闻沉洲早上七点半看到闻叙,宛如见到濒临灭绝的物种一样惊讶。
谁家好人的弟弟七点半起床。
“早啊,哥。”闻叙晃了晃手精神抖擞,“又帅了啊。”
闻沉洲想起他弟在倒时差,现在德国时间凌晨十二点半,他弟正在翻牌宠幸他的老师们。
“不困?”
闻叙喝了一口黑豆浆:“没有一丝困意,精神得可以再战一晚。”
“……”
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精力。
闻叙瞅见客厅墙边多了一副未拆封的画:“那是什么?”
闻沉洲闻声看去,说道:“你不是说新家少了点有内涵的装饰画么,给你挂在客厅。”
闻叙外面有另一个家人尽皆知,闻家人有边界感,闻叙没开口邀请他们也没擅自拜访。
闻叙一看钉封就知道价值不菲,估计他一屋子的谷子都没那幅画值钱。
“你没问过我的意见。”闻叙十分了解他哥,一般给他送具有欣赏意义礼物的时候会问他的意见,“老实说这画是送给谁?”
难道是他的未来大嫂?大嫂不喜欢被原路退回。
兄弟之间太过了解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东西不易出手。
闻沉洲有些难以启齿,片刻后才说:“梁时屿的未婚夫喜欢收藏油画,这幅画是我准备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闻叙:“……”
“我不要。”
闻沉洲说:“你都没打开过就说不要,先看看吧。”
闻叙想都不想就说:“意头不好。”
砸在手里的新婚礼怎么想都好不到哪里去。
要是染上了点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办,他找谁要说法。
“你知道时屿和他未婚夫分手了?”闻沉洲说,“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不在乎这些。”
现在闻叙看都不看那副画一眼:“以前是不怎么在乎,现在就在乎了。”